一只手苍白无力地紧拉住他的衣袖,声音虚弱且乞求地道:“不要走,不要,不要离开我,闻人舟,我只有你了!!”
可是眼前人根本不顾她的意愿,就这般消散在眼前。
脚下的血水太多,她蹲在地上,鼻息间是数不清的血腥气,她捂住自己的脑袋痛苦地喘息呻吟,晶莹的眼泪低落到血水里泛起层层涟漪。
血水里映照着她的面孔,痛苦、折磨、挣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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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纸衣人将脑袋转过去,仿佛再多看这绿油油的菜一眼都是玷污自己的眼。
布衣人神色无奈,诱哄道:“乖,就吃这最后一勺,之后你想吃什么便吃,如何?”
“不要。”纸衣人把玩着自己的酒葫芦,抬头亮晶晶地睁着一双眼睛对他道,“若是你给我买好酒,我便吃。”
这话一完,只见布衣人神色骤变,将菜自己吃了:“呵,休想!你哪次喝完了酒不是神智不清地缠着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找到你的时候,身边就跟着个小倌,你非拉着别人谈理想,你怎么不上天?”
说起这事,纸衣人就觉得尴尬,他虽然爱喝酒,但是属实不太行,酒量差劲至极,这也是布衣人不愿意他喝酒的原因之一。
“那……那上次,那是意外嘛,那小倌请我喝酒,我心里一高兴,就给他多说了些礼义廉耻之类的话,又不碍事。”他语气微弱,显然是没有道理。
“反正不许你喝!”
两人共同相伴了数千年,一向没什么争吵的时候,就偏偏是纸衣人爱喝酒这事,永远没完没了,说个不停。
所幸纸衣人也非常能理解布衣人的良苦用心,这玩意喝多了确实不好,很多时候也愿意顺着他。
“纸神医还是听听布神医的,身体要紧。”空兰的声音传来,她正坐在两人身边。
经过这么久的四处寻找,总算是用各种药物将她给养好了,只是可惜,还是差一味要药材,那药材在无牙山,不太好取。
“接下来去无牙山?”布衣人如是问道。
纸衣人毫不犹豫地点头:“不去不行,空兰姑娘的记忆就快恢复,再者,就差这最后一步,要我放弃,不可能。”
布衣人心知他在治人这方面颇有点倔强,便也不做声地决定随他一起,左右他去哪,自己就跟着去便是。
“听说了吗?魔龙被抓住了!”
听到隔壁桌这么一句,纸衣人蓦地顿住看向布衣人,后者显然也看见了,眉头隆起,示意他稍安勿躁。
就听隔壁桌继续说:“不是说这魔龙很厉害吗?就这么轻易地抓住了?”
“那谁知道?据说是他自己回青峰山让人给抓起来了。”
“那太好了!只要这魔龙被抓了,这修真界就太平了!”
纸衣人听得冷笑一声。
从闻人舟逃出困欲塔至今,试问修真界有哪件大事是因他而起?他并未做任何坏事,就因为他是魔龙,所以一切修真界的坏根全是从他那里开始的,他就是这世间的恶,这世间最坏的坏种!只要他被抓了,那么修真界便能太平。
“不过……那个叫苏灵的,是不是没被抓住?”
他们还在言语八卦,纸衣人蓦地听到苏灵的名字,精神一振。
“好像是这样,不过那不就是个废物吗?不用管!没什么用!”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
纸衣人神色复杂地看向布衣人,后者若有所思,两人赶快结了帐离开。
“闻人舟怎么可能主动回青峰山认罪?而且苏灵还不在他身边?!”这一人一龙一向密不可分,怎么可能?
纸衣人甚是不解,布衣人道:“既然想知道,不如去一趟青峰山。”
说走就走,正好二人离青峰山也不远,本打算从青峰山过去进入西南方向,去无牙山找到药材,今日听到这事,无论如何,都得去看看。
纸衣人好歹为徐鹤临治过伤,进入青峰山便是轻而易举,甚至还要被人好生招待。
看着给他们到了茶水的小肚子,纸衣人试探地道:“听说……魔龙伏法了?”
那小弟子闻言,顷刻间眉飞色舞:“正是,许是良心发现,这才回来青峰山!不过还要多亏我们天玄仙尊,当初在……”
纸衣人根本没听他后半句话,证实自己的猜想之后便决定前去困欲塔看看。
“不过……”那小弟子再次开口,“这魔龙找回了几根龙骨,困欲塔阵法需要精进,现如今暂时将他羁押在大牢中,二位怎么突然问这个?”
纸衣人松了一口气,没关在困欲塔便好解决不少了:“就是来之前听人说起过,无聊罢了。”
之后,他为徐鹤临把过脉,又开了一个养身子的方子后,便提出在青峰山走走。
他相当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徐鹤临自然不会拒绝,立马叫了弟子陪同。
走到半路上,他们二人便甩开了弟子找到大牢。
这大牢阴湿,恶臭味蔓延,光线也极其昏暗,里面多是关着些穷凶极恶的东西,虽然如此,但他们此时却蜷缩在一起,不敢叫嚣。
纸衣人和布衣人直接往龙威源头走去,便见到颓然闭着眼,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