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见她神色动摇,也不再步步紧逼,虽然陵娘子是当街伤过人,但她并不觉得这真的是一只小小陵鱼妖的本意。
“其实我骗了你,在此之前,我遇见过一个男子,这羽毛便是他身上的。”
“你与他……”
“我与他并无什么关系,李姑娘不必多想,这根羽毛也是我特意留下的,我本是一条小河中的陵鱼,后来得了机缘化成人形来到四方城,当时懵懂,周虎听闻我嗓音好听,又会唱曲,便骗了我去给他做赚钱的奴隶,本想从他手中逃出来,奈何他手段残忍,又与青峰山有些关系,手中有许多密宝,所以每次逃跑都没能成功,我本也认了命,却遇上了这神秘男子,他将一个瓶子叫个我说里面是可以杀死人类的毒药,只要我杀了周虎就能逃脱了,我并非想害人性命,便一直有所犹豫,还没等到做下决定便当街发狂,杀了人。”
苏灵看着她落寞的神色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慰,本不想害人,却阴差阳错终究是伤了人性命:“那你可看清那个男子长什么样?”
“这倒没有,只是在他离开的地方发现了这根羽毛,这种夜里会发光的羽毛极其罕见,我便留下了下来。”
苏灵找陵娘子要了那支药瓶,拿在手中左看右看,里面倒是有几粒药丸,但是她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毒药,便只能看着这药瓶叹息,正巧闻人舟寻她便顺手将这东西放在了院里的石桌上,想起回头来拿时,这一看却发现瓶中的所有药丸都已经不见了!
苏灵找布衣人和纸衣人,前者一边捣药一边说不知道,后者则是安然地熬着药汤说:“我吃了啊,原来是你的,我还以为没人要了。”
“那是毒药!快吐出来!”
她着急的样子将屋里的两人逗笑,纸衣人道:“毒药这种东西我可比你了解,若是年纪轻轻的就能将糖豆认成毒药,那我学了这些年的毒便算是白学了。”
信息量太大,苏灵一时有些转不过脑子,问道:“这是糖豆?你会毒?!”
“啊,货真价实的糖豆,货真价实的毒医。”
“你不是大夫吗?”
“是啊,当年学毒的时候顺便学了点医,算是半个医师吧,当然,肯定是比不得布衣人神医的。”
布衣人冷眼听着他的马屁,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不过脸上的薄红还是出卖了他的难为情,但屋内的其他二人正在谈论糖豆的事,都没注意到。
“糖豆是怎么回事?”
纸衣人意外地看着她道:“那不是你买的吗?我还以为是你刚刚闲逛的时候买回来的。”
“不是,陵娘子跟我说那是别人给她的毒药。”
“算是毒药吧。”
“这是什么意思?为何算是毒药?”
纸衣人将她手中的瓶子拿过来放到水中,水里立时出现白色的粉末,他道:“这才是毒药!”
“所以有毒的不是那些糖豆,而是这个药瓶!”苏灵大惊。
“那么那个陵鱼妖发狂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布衣人道。
纸衣人舀了一碗含着粉末的水细细端详:“不错,此毒名为迷心,毒性剧烈且甚是罕见,一般人只要将它放在身上几日,无意间吸入身体,那么便会引出现狂躁迹象,妖兽更是容易被引发此症状。”
苏灵此时明白过来,那神秘男子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周虎,而是陵娘子!也或许不止是陵娘子,有可能四方城内的其他妖兽也悄无声息地被他下了毒!
“毒医可知这药一般在哪里才有吗?”
对于苏灵的这个新称呼纸衣人很是满意,布衣人是神医,他则是毒医,不错不错。
于是心情颇好地回答:“自然只有情崖山上才长这迷惑人的玩意。”
“情崖山?”
此时久未出声的布衣人道:“情崖山临浮陀海,位于雪音宫境内!”
苏灵彻底明白过来,那神秘人应该就是浮陀海上的海非鸟妖,不过他为何到这么远的四方城来作乱?还是明目张胆的地在青峰山管辖地内为非作歹。
夜里苏灵吸纳灵气,尝试将它们汇聚在体内,闻人舟觉察到她的意图,冷声开口道:“你现如今没有灵核在体,聚灵简直是痴人说梦,本座所教给你的散灵于体才是现在最为适合你的修炼方式。”
苏灵被他发现,觉得有些尴尬,于是转移话题说起今天陵娘子的事。
闻人舟道:“海非鸟?这么远怎么来的?据我所知海非鸟虽然飞行能力极佳,但体力消耗也极快,根本不可能飞这么远。”
房中静默了一会,他突然又道:“此事并不简单,海非鸟是雪音宫珍鸟,一般人都不敢得罪,这事既然与海非鸟有牵连,我劝你还是别管。”
“若我不管,那四方城该怎么办?”
“有青峰山在,四方城是他们管辖领地,总不能眼睁睁无所作为,一派之力可比你一人之力大多了。”
苏灵摇头叹息:“魔龙大人,你已被关在困欲塔内近千年,并不知如今世事变迁,曾经的青峰山确实是整个修真界的第一大派,但如今只能勉强进入前十,皆是因为前几代掌门醉心飞升之道,并不关心下界民生疾苦,如今除魔卫道的事情全是由派内弟子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