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看着男仆闭口不言,只能自己口词不清的解释道:“是蓉葵施主,命这位男施主带贫僧前去去换衣治伤,如今贫僧满身污秽,怎敢同诸位一同修行。”阿来将事情的原委系数讲给童子们听。
胖童子一脸狐疑不信“可当真?”
“若是同修不信,可问前厅的蓉葵施主。”阿来自是没有说假话,回答的坦坦荡荡。
至于求证一事,诸位童子从记事起,便是没有踏出过这座庭院半步。
更别说前院的草屋,即便是这庭院尚有几处草屋,他们都是进不得。
若是冒然闯入被阿爷知道,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即便是蓉葵姐姐作保亦是救不了。
挨板子是小,丢命是大。
几位小童子面面相觑,只能一同随着男仆前去。
为此男仆背负着阿来,几位小童子亦是一同跟在身后,想要探一个虚实。
男仆经过回廊,将阿来背到一处杂役房内。
几位童子立在门口,望着男仆下一刻的举动。
男仆中规中矩的将阿来轻放在木塌之上。
从一旁的衣柜之中取了一件包衣,一瓶金疮药。
男仆走到门前,看了一眼门口的童子,又望了一眼床榻之上的阿来。
阿来会意:“诸位同修,贫僧要涂药更衣,这开着门属实招人非议,阿弥陀佛还望同修见谅。”
几位童子面面相觑,胖童子最先开了口“小和尚说的没错,咱们立在门前看着是有些不妥。”
既然看到男仆只是将小和尚背来医治
没有什么越界之举,小童子们自是将心揣到了肚子里。
望着系数走远的小童子们,男仆小心翼翼的扣上木门。
这厢才慢慢的脱下阿来已长入肉中的僧衣。
阿来亦是疼的青筋尽显,硬是咬劲后槽牙,不吭一声。
男仆盛来清水,打湿毛巾将阿来身上的污垢系数清洗干净。
阿来一身污秽,形象糟蹋,亦是有罪之人,男仆却没有半点嫌弃之色。
阿来自是心中充满感激。
这厢的男仆,不声不响,细心的为阿来涂上金疮药。
冰冷的药膏抚平在阿来的伤口之上,却也是让阿来疼的浑身颤抖。
看着为自己涂药的男仆,阿来想起了往日寺院里的葡萄。
葡萄就如男仆一般,即便自己是多么的狼狈不堪,葡萄亦是不生嫌恶。
待上完药,男仆小心翼翼的为阿来穿上包衣。
“只有这一件了包衣了,还望小师傅多担待。”男仆依旧语声细微的同阿来的说道。
阿来看着男仆为自己所做之事,自是满心的感激,随即便双手合十真心真意的说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相助之恩,贫僧无以回报。”
男仆看着如此谦卑的阿来,自是轻轻摇头,示意不必多谢。
阿来看着男仆的摇头的神情,好似恍然大悟一般。
他说话声音极小,或不是因为他是仆人身份的关系。
男仆看阿来一直望向自己的口鼻,亦是明白了阿来的不解。
他先是微微摇头而后又轻轻点头,声音极其细小的说道“这里的仆人都是哑奴,幸得小姐及时医治,才勉强能说几个字。”
哑奴便是一入府邸便被人生生灌入哑药。
世上只有两种人能守住秘密,一个死人,另一个便是哑人。
想必这错综复杂的府邸,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生怕被旁人知晓。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男仆口中的小姐,便是方才的蓉葵。
接下来的几日便是男仆照顾阿来地起居。
阿来在男仆断断续续的话语声中知道你叫文宣,原是山脚下一处私塾的教书先生。
后期因奸人陷害落了大狱。
因家中唯一的弟弟出家为僧,断了联系,没人打点关系。
最后被送入草屋。
因在草屋内,做事细致,为人老实,被阿爷看中,为了哑药,成了守家奴。
蓉葵之前与文宣有过一面之缘。
蓉葵见文宣一阶教书育人的夫子,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心中自是不忍,偷偷为文宣医治哑伤。
虽不能恢复如初,却比哑人强上几份。
因蓉葵为文宣医治之事,乃是他与蓉葵二人之间的秘密。
庭院之中尚无人知文宣如今已能吐露只言片语。
故,文宣在童子面前亦是不能开口说话。
那日他看着一身伤痕的阿来,自是想到出家为僧的胞弟。
心中不忍,方才吐了只言片语。
阿来瞅着文宣的年纪,视乎要大上自己许多,因身体羸瘦的原因,身材矮小,从身形看起来年岁倒与阿来相抵。
阿来自然知道文宣能吐露言语之事,不能外漏。
在有旁人的在的时候,阿拉从不与文宣有任何接触,生怕文宣之事被旁人发现了端疑。
这几日阿来依旧在杂役房内闭眼打坐。
道堂的胖童子,照旧来找阿来聊天。
这位胖童子好似鹤立鸡群一般,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每一次来找阿来都是问一些外面的新鲜事,便是缠着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