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内折磨人死去活来的刑具,皆出自黄要之手。
黄要是蛮兵出身的一介市井流氓,因宗族中出了贵妃,族中大小一同升天做了贵人。
黄要也从市井流氓变成了皇城司的总把头,身份可谓是三连跳。
做了皇城司总把头的黄要,依旧带着市井之气。
他折磨人的手法是跟赌坊上一任荷官所学。
赌坊之内日日三教九流汇集,人员混杂,若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荷官,如何能镇住场子
先前蛮兵出身的黄要入了赌坊当打手,一来二去与荷官臭气相投,这荷官的前身乃是衙里的用刑的狱卒。
如此每日黄要拿酒换肉,荷官每每喝上二两小酒之后,便会幽幽讲起他当狱卒之时审人的法子。
入了皇城司后,黄要照猫画虎加以改良,成了皇城司内让人闻风丧胆的刑具。
黄要阴狠毒辣做事手段,加之身后又有贵妃撑腰,在皇城司内混得风生水起无人敢惹。
几年间从默默无闻的狱卒成了现在皇城司的总把头。
这厢阿来身上没有一块好皮,浑身是血。
身体阵阵钻心的疼痛袭来,阿来几次昏死过去,都被狱卒用冷水泼醒。
却是依旧咬紧牙关不肯多吐露一个字。
皇城司内毒辣的刑具,也已在阿来身上用了二三。
此时阿来浑身血浆,脸部肿胀的已经开不出原来的模样,一双手已经扭曲的变形,若不是尚能瞧见微弱的呼吸。
如此躺在地上与死尸毫无二致。
黄要气的青筋暴起。
因为在黄要眼中,已经认定无权无势无背景的扫地僧便是青山寺的投毒的凶手。
没成想是个硬骨头。
一旁的狱卒的看出了黄要的不悦,忙点头哈腰的上前献策:“不如就剐了他,一了百了,也解了总把头心中的怒火,若是官家追究下来,就说没挨得住刑法……”
黄要闻言,一双手随即便扇到了狱卒的脸上。
狱卒因为受力不由得连退数步,脸上也留下了通红的掌印。
“废物!你可知左相在朝堂之上弹劾我的理由是甚?便是滥用私刑,草菅人命,如此危急的档口,若是这和尚死在皇城司,到时真是百口莫辩,自呈罪证,你脑袋是不是在你脖子上呆够了,想搬个家玩玩!”
黄要越说越生气,差点一口浓痰卡在喉咙里没上来。
狱司内黄要此时气血瘀堵,一时竟有些上不来气,随即他便怒甩衣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黄要何尝不知,监审青山寺投毒一案,乃是一个千载难逢拿住青山寺的上号时机。
是好时机却也是凶险难测。
官家重佛,自己不过是官家的爪牙。
若是这一次能处事得当的了结青山寺一案,自己算是在官家露脸的最好时机。
前些时候贵妃传话,便是让自己处事低调沉稳一点。
官家已经对黄要有所怀疑。
贵妃最后的话便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官家对她荣宠至极,却也仅限于此,莫等官家抓了把柄,他们一众人再从天上跌下来,到时候想必大家伙都不好受。
贵妃的意思在明白不过,让黄要收敛做事。
黄要却也不是收敛的人儿。
皇城司一事是官家对他投出的橄榄枝。
若是接的稳,日后宗族的荣耀之事将不在依附在贵妃的裙摆之下。
若是接不牢,黄要必定会在官家面前人仰马翻,之前总总努力皆是白费。
这是对赌的局势,就像之前的赌坊下注一般,孤注一掷,胜算只有一半。
赢了便是身价翻倍,输了便是一败涂地。
黄要怎会不知其中的道理。
既然官家要结果,自己便找了一个能让他信服的结果便是。
挑一个青山寺不伤一份,皇城司不占一毫之人
如此扫地僧最合适不过了。
就连他因何投毒,黄要已经想好罪状。
因其慧根浅薄,不能修仙,其他僧侣却能修仙结果,心中怀恨,方才下毒。
却不想扫地僧却是硬骨头,屈打成招在他这里并不受用。
狱司内被扇了耳光狱卒自是满肚子邪火无处宣泄。
他瞥了一眼如死尸般的阿来,随即便快步上前。
一只脚狠狠地踢向阿来地胸口。
此时的阿来本就是气息微弱,哪里经得住这一脚。
阿来吃痛,闷哼一声,顷刻间便晕死过去。
狱卒尚不解恨,如拽死倒儿一般,将阿来拖到大狱间内。
大狱间内的犯人都是一些家里筹不到赎身银两的死刑犯。
被关到大狱间内的犯人,几乎最后都是活剐的命运,只是时早时晚而已。
狱间内的犯人,一个个面如死灰,黑瘦的看不出人形,听着牢门被打开,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提着一口气,生怕被拽出去活剐了。
看着被狱卒扔进来一具已经没有气息的尸体,方才有吐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松懈半分。
他们十几个人,围坐在一团,竟没一人胆敢上前查看尸体情况的,一个个木木呆呆犹如活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