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圣近的事情,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圣近在寺院自杀之事,魔族与妖族似乎想要探得梵香经的下落,顾漫天散播了一些对寺院不好的传言,说是代掌师叔,逼得圣近一家妻离子散,什么佛门慈悲为怀之地,都是假象。
难堵天下悠悠众口,好歹师叔看得开,并没有太多的关注此事,倒是有一件事请让师叔犯了难,那便是香儿。
香儿的去留问题,成了师叔犯难的问题。
先不说圣近先前叛逃出寺,若是平常人家受困,佛家弟子都会鼎力相助,现如今香儿是在青山寺没了父母,理应青山寺加以拂照,可寺中上上下下都是男子,若让香儿一介女子身份留在寺中怕是不妥,怕是会让心思不好之人污垢。
若香儿不留在寺院,香儿又是何去何从?
胡山一族,香儿是回去不了,早在秋白与圣近叛逃之日起,胡山一族已将秋白除名,视同其是背叛族群之人,胡山一族联姻必定是本族男子,若是与外族之人联姻,视为背弃族规苟合,为胡山一族所不齿。
香儿自从父母双双没了以后,整日郁郁寡欢,已经几顿没有进膳,一双瓜子脸瘦的只剩轮廓,紫色的眸子更显深邃,与她七八岁的年岁着实不符。
这日半晚,临时送晚膳的师兄有事,送饭一事便落在了阿来的身上,阿来欣然应允,阿来打小没了父母,所以最能理解此时香儿的心情。
阿来敲了敲香儿的房门,香儿没有应允。
阿来看着门外上一餐的餐盒,纹丝未动。
阿来本想放下手中的餐盒,转身离去的他听见了香儿极力压制的抽泣声,这个声音让他想起先前村子里无家可归最后也被瘟疫带走的饭团子,饭团子自小无父无母,多亏村子里众人的拂照不然早就饿死在无人看管的日子,因为同为无父无母的苦命人,阿来与饭团子成了好友,若是没有那场该死的瘟疫,饭团子与阿来现在还会在村中的小道之上捉虫,或是清澈的小溪里捉虾;想到这里饭团子的影子在阿来眼前越来越真切,阿来不仅红了眼眶;
阿来于心不忍的推开了香儿的房门,探头探脑的望向屋内,香儿蜷缩坐在床头,本就瘦小的身体,更是变得格外的瘦小,她整张脸埋在膝盖之上,并没有看见蹑手蹑脚进屋的阿来。
香儿似有似无的抽泣声,似乎正在极力压制着悲切的情绪。
“姑娘,莫要伤心了;”阿来嘴巴最笨了,不会安慰人;
人家是没了父母,岂能是不伤心就不伤心得?往日承欢膝下,而今她却是孤身一人,夜深人静最思家亲;
“滚!别在这里烦我!”香儿也是一个烈性子,半点面子都没给阿来;
阿来被香儿恁的哑口无言,一张脸被憋的通红;
“如果你骂人,心底若能好受点,你就接着骂,我听着就是了;”阿来看着和饭团子一般大小的香儿,实在于心不忍,若是能将自己骂个狗血淋头,她心底能好受点,自己就听着就是了;
香儿抬起头,便瞥见一个子不高,瘦弱的光头小和尚,心里更是不是滋味,她不会忘记母亲临死前交代的话,是这群道貌岸人的光头秃驴,害了自己的父母,她自己恨,往日父亲不让母亲教授自己武功,她为何不能若磨硬泡让母亲教授自己一招半式,若是有了一招半式,也定能与这群秃驴周旋几个回合,杀死一个算一个,也算为了父母尽了孝道,而现如今的自己,竟然与杀父仇人共处一室,受着仇人的接济,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这一刻香儿像是入了魔怔一般,红着眼跳下木床,咬住阿来的手臂,顿时间阿来的手臂便是血肉模糊;
被香儿突如其来的举动,阿来惊愕般愣在原地,本想挣脱被香儿钳住的手臂,转念一想,她自幼便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难免会有几分劣气且争强好胜的性子,现如今父母在她面前双双损命,自是瞬间便没了主心柱子,而今一肚子怒火难消,又无处宣泄,如果这样能让她消消火气,也是不错的法子;
香咬的愈发用力,阿来毕竟是也是一个孩子,因手臂吃痛,阿来不由的咬紧嘴唇,结果硬生生被他自己咬破,瞬间血流如注;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来只觉得这只手臂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因太过疼痛,手臂已经失去知觉,香儿似乎也因为咬累了,松开嘴,香儿紫色骇人的眸子,再加上血淋淋的小嘴,任谁看了都觉的毛骨悚然;
“呸!小秃驴你死定了,我母族本就是异毒体制,现如今我的口液与你的血液相相会,你定会毒发身亡!”香儿愤愤不平,一双紫色的眸子怒视阿来;
阿来闻言,面露恐色,连退数步;
阿来自到青山寺院便与葡萄交好,自己听闻的奇闻异事都是从葡萄口中得知,葡萄先前也同自己讲过圣近的过发之妻,秋白。
秋白一族是否是魔族后裔暂当别论,他们一直擅长奇门妖术,又擅长配毒,阿来看着怒目圆瞪的香儿,怎看她都不像说谎;
阿来没有恼羞成怒,若是上天要绝他,寨子里那次瘟疫便要了他的命,若是这次损了命,那便也命中注定,老阿奶以前便是经常说,阎王让你三更死,不敢留人过五更,是人都要认命,阿来认命;
阿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