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到三个小时前。
林知意艰难地打着哈欠。
之前张雨说元旦就要找她磋磨一顿，还真没有开玩笑。
人大早上就蹲在她们寝室楼下，一个电话把她叫醒，声称十分钟内不下来，她就会杀上去。
林知意对她那大力士一般的力量表示敬谢不敏，生怕她把寝室门给拧坏了，还得她们四人赔。
赶紧换上衣服，蹭蹭蹭地下楼了。
还没出大门就看见那辆拉风的粉色宝马，回头率超高，不少少女心泛滥的女生们都忍不住停下脚步打量。
看来那天在饭馆门口看到的粉色宝马果然是张雨的。
她含了几颗薄荷糖，拉开门往副驾驶一坐，系好安全带，才道：“好久不见，我们要去哪里？”
张雨脸上戴着一副粉色边框的墨镜，下巴扬起，“我带你去兜风。”
林知意：“……大冷天的你要带我去兜风？”
车子呼呼启动，慢悠悠地开出好远的距离，待人少了才开始加速。
张雨道：“不去兜风，那就给我做沙包练手，这两个你选一个。”
平淡的语气，没什么波澜，跟前几天给她发红包的亲切友好模样判若两人。
林知意直觉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握紧安全带，摇头，“我哪个都不选。”
“行啊。”
张雨也不勉强她，随即又说了一个新的地方，“那我们就去江边吹风。”
江边？吹风？
众所周知，江边的风是最能透彻心扉，夹着水汽的湿风经常吹得人拔凉拔凉的，尤其是吹多了还会得风湿。
张雨说干就干，没多久就将车开到了江边
林知意一下车就恨不得重新钻回去，这风真的太大了，吹得她脸疼牙疼，说话都开始漏风，
“你、你你说吧，我哪里得罪你了……”
大冬天来这边耍啊，真的太冷了。
刚冒出这个念头，她就看见远处有不少钓鱼、散步的人，可真是身强体魄还悠闲自在的。
张雨摘下墨镜，嫌弃地扫了一眼她这穿着大棉服瑟瑟发抖的模样，率先走出一步。
“走，带你去压江边，边走边说。”
林知意赶紧走到她身侧跟着，用张雨的身体挡掉一半风，才舒服了。
“说什么？”她好奇。
张雨没憋住气，瞬间进入怨妇模式，“说你跟之桁哥哥的事，他跟你表白了，你答应他了没有？”
林知意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的，要知道那天演唱会上的视频一开始就没有传出去的可能，后续有也已经被删得七七八八了，也没有暴露过她的照片和身份。
可张雨这副语气像是知道了很久。
林知意忽略某个名字带来的细微影响，没有否认这一事实，“你是怎么知道的？”
演唱会表白那件事，恐怕连陆惟他们都不知道，可见段之桁的保密手段。
“我有人脉，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张雨傲娇地哼了一声，斜眼睨着她，带着一丢丢警告，“反正你告诉我，我要知道。”
“没有答应。”林知意老实道。
她望着江边，几步走下水泥围栏，慢慢朝石子滩走去，任汹涌的风将她的发丝吹起，背影看着非常的自由。
得到肯定答复后，张雨眼神复杂地跟在身后。
她对于这一回答其实早就有了猜测，没有什么高兴不高兴，更多的是一种不解。
“你不喜欢之桁哥哥吗？”
“我告诉你，你会跟他说吗？”林知意看她。
“那怎么会！”张雨立刻反驳：“女生的事情，跟男生说什么？”
“再说了，你可是我的情敌，我才不要给你做助攻！”
林知意觉得她没见过真正的情敌，一定不会知道情敌是很难和平相处，一起逛江边溜达的更不可能。
她道：“那我告诉你，我喜欢他。”
没管张雨更加迷惑的表情，她踢着脚尖的石头，悠闲地走到几个鱼友后面，瞄了眼他们水桶里的战利品。
比较了一把，发现都是菜鸟，暗自摇摇头，又溜达去了另一边。
张雨连忙追上，不解，“既然你们互相喜欢，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呢？”
话中的语气可像极了想看她答应。
林知意挠了挠脑袋，想出一个理由，“可能是因为我的喜欢有点浅薄。”
友情，她给他打100分。
但是爱情，她只能打40分。
分一低，她就不想努力了，不值当。
张雨长长叹了口气，她双臂抱胸，有些生气地踢了一脚面前的碎石子，闷声道：“如果之桁哥哥跟我表白，我是肯定会答应的。”
她的声音有些低，还有点恨铁不成钢，“喜欢再浅薄，也是可以培养的嘛。”
林知意道：“我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