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艹！”
这是陆惟的声音。
他转头看向姜沉求证：“大姜，这是真的吗？”
姜沉老神在在：“对啊。”
陆惟恍惚：“林妹妹，你可真是个妹妹啊。”
林妹妹本人表示，已经麻了，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初吻这个问题是糊弄过去了。
不自觉地又看向对面的人，对上段之桁眼底还未收回的讶异，忽地就支棱起来了。
对诶，她现在可是未成年，惩罚什么的，好说……的吧？
气势支棱不到两秒又歇菜了。
而得到姜沉的肯定答复后，众人默默地将桌面上的果酒之类的放远点，不给林知意沾到。
林知意看着挪远的酒，没好意思说刚才偷喝了一口。
陆惟没忍住问：“师妹，原来你这么小？那你几岁啦？”
他这话问得仿佛她连十岁都不到，就好像从朋友变成了长辈，是她不喜欢的转变。
林知意呵呵一笑，不打算说话。
可她不回答，却有人替她说。
“还有两个多月就十八岁了。”
说这话的是李秋唯，她递了瓶牛奶过来，调侃：“喝牛奶才能更快长高高。”
林知意看着白色的牛奶瓶。
李秋唯从前说她小、不成熟，她总是会生气，可现在她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她想到的是，她已经两年没有收到过李秋唯给她的生日礼物了，今年她会给她吗？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迫切的想要，只是想证明下存在感。
而林知意说她不满十八岁后，众人便默认她初吻还在，算是个纯情的“高中生”，便继续玩游戏了。
期间林知意运气好到爆，没有一次轮到她，同样的，被好几个人针对的段之桁也没轮到，反倒是之前做庄最多的陆惟惨遭滑铁卢，庄家身份被段之桁抢了不说，还被不停地惩罚做游戏，最后只能苦哈哈地喝酒认错。
林知意不免感叹，学神就是学神，玩个游戏都那么厉害。
唯有一直默默坐在那的冯子才看穿了所有，表情可谓是高深莫测。
生日聚会计划是到半夜，还要转场，但因为有林知意这个未成年在。
所以他们果断把林知意赶了回去，并且还派了司机。
林知意：“？？？”
赶她回去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司机是段之桁？
她坐在熟悉的驾驶位上，看着身旁熟悉的人，缩着脖子，嗓子挤了挤，没敢挤出什么话，只能默默缩小存在感。
车子还没启动，身旁的人却说话了，声音一贯的慵懒随性。
“糖呢？”
林知意立刻道：“在这里。”
她手里捏着那小小的瓶子，递给旁边的人，乖巧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小狗腿。
段之桁接过，倒了一颗出来，还给她，林知意赶紧拿好。
车内空间又安静下来。
林知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生怕段之桁要“抛尸”
段之桁又道：“安全带系好了？”
林知意扯了扯带子，很稳，连忙道：“系好了。”
车子缓缓启动。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非常安静，林知意默默看着窗外的夜景。
嗯，很熟悉，是回学校的路，没打算抛她。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想的事有点多，加上有点紧张，因此林知意并没有晕车，车子到寝室楼下时，反而还很精神。
林知意将安全带解开，还是决定打破尴尬。
“谢谢师兄。”
握着门把，准备开溜，可段之桁却叫住了她。
“聊聊？”
林知意立刻哭丧着一张脸，转头认错：“师兄我错了！我不该那个啥你！但你要相信，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刚才还死气沉沉鸵鸟状的女生此时一副委屈凄惨的模样，不得不说，还挺有精神。
段之桁眉头微扬，心情有些好，还有点想逗逗她。
“详细说说，怎么个意外法？”
男生语调悠悠，尾音像是带着一把小钩子，带着点隐隐的威胁。
仿佛林知意给出的理由不能让他满意，便要磨刀霍霍。
林知意拿出期末考试的刻苦架势，认真地解释：“当时是这样，我正要和你说话，但因为没有开灯，很黑，所以我就被人撞到了，这撞到后是什么情况，师兄你也知道了。”
“所以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莫名觉得自己很倒霉。
碰哪不好，偏偏碰了别人的嘴巴？
但凡碰个脸啊下巴什么的，也没那么尴尬。
“哦？”
段之桁似乎对她的解释不满，手臂搭在方向盘那里，靠着座椅，偏头看着他，眉眼低垂着，语气中莫名带着一丝委屈：“可我是受害者。”
夜色似乎给他蒙上了一层纱雾，他静静地靠坐在座椅上，浑身散发着懒洋洋的气息，眉眼耷拉着，像一只无害的大猫。
林知意持续愧疚着。
她从来没见过段之桁这副模样，妥妥的受害者形象，看起来委屈又可怜，完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