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云平城的劫难,在肖卿月和觉圆的共同努力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解决了,但两人也因此都受了伤。
“佛子,可有好些?”
此时距离肖卿月为觉圆疗伤已过去了两天,但觉圆的脸色依旧苍白,气息也很虚弱,肖卿月对此很是担忧。
“阿弥陀佛,有劳肖檀越耗费法力替贫僧疗伤了。贫僧已暂时用我寺秘法将毒素封印住,尚且无碍。但想要根除,恐怕需返回寺中请家师诊治。”觉圆虽然依旧虚弱,但比刚受伤时还是好多了。
明音寺是佛门重地,满门修士皆以佛法入道,以普度众生为己任。是以,他们修佛法也修医道,修佛是为了弘扬佛法,教化万民;修医则是因为他们入世时,常常为百姓赈医施药祛除疑难杂症。
那魔头的修罗暗焰不知是何种邪术,觉圆从未遇到过这种症状,以其自身修为和阅历根本无法解毒。此时返回寺中是最好的选择。
“那佛子快些动身归寺吧,早些解毒才好,免得夜长梦多。”肖卿月听觉圆如此说,下意识的接了话。
“贫僧亦是如此设想,但眼下,因封印毒素贫僧已法力尽失。若要回山还需再劳烦肖檀越送贫僧一程。”
觉圆说这话时有些局促,他此次下山本是来助肖卿月解云平城之急的,没成想却麻烦了对方数次。
“这有何妨,你我经此一役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过了,不过是护送一程,怎还需劳得佛子开口。”
肖卿月平日里虽性子清隽些,但在相熟的人面前却洒脱从容得紧。虽然她与觉圆才初次见面,但这几天的经历却让她觉得他们相识已久,很是熟悉。
“劳烦佛子引路,我们即刻出发吧!”肖卿月不敢耽搁,唯恐误了事。
由于觉圆此时法力尽失,所以二人只能御剑而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肖卿月还是先给两人施了隐身术,再御剑而起。但当他们飞到云平城上空时却遇到了阻碍……
肖卿月以神识探视才发现自己忘了将那日的结界打开。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那日事了之后觉圆重伤,肖卿月心急如焚地替他疗伤,根本无暇他顾。
二人站在飞剑上悬于半空中,肖卿月最后看了一眼笼罩着云平城的铃铛虚影,迟疑了一下,遂双手结印心中默念法诀将结界撤去。
结界消失的一瞬间,合欢铃变回原来的大小朝着肖卿月飞回。她伸手去接,却在指尖刚要触碰到的那一刻,看着合欢铃化为一道残影消散在空气中……
合欢铃已经消失了,肖卿月伸出去的手却迟迟没有收回。
觉圆见她如此,当下了然,当日那个大型结界怕是肖檀越以合欢铃为引设下的,如今结界已开,合欢铃自是回不来了。
虽然惋惜,但他并没有出言宽慰。同为仙门百家之一,明音寺自然也是有与合欢铃一样的灵器。它对于他们而言也绝不仅仅是灵器而已。所以他是能够理解肖檀越此时的心境的,沉默不也是一种无声地宽慰吗!
“我们走吧!”
肖卿月黯然神伤了一会儿,很快会过神来。他们还需要赶路,佛子的伤势耽误不得。
御剑飞行了五日,二人终于到了明音寺脚下。
明音寺不愧为天下第一寺,只是站在山脚下便能感受到气势巍峨,香火鼎盛。
这里聚集了大量前来朝拜的信徒,是以街道两旁贩卖金纸香烛等祈福用品的小摊生意格外的红火。
若非觉圆指路,肖卿月很难将这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地方与修仙界的五大宗门联系起来。毕竟其他宗门多是将宗门设在仙山灵岛,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大隐隐于市。
“佛子,你该如何上去呢?”不怪肖卿月有此一问,因为她随着朝拜的人群看去,他们皆是徒步攀登,有的人甚至三跪九叩着去攀那九千九百九十九节阶梯。
明音寺虽建在凡尘中,但也是依山而建的,其宗门庙宇皆在山顶。凡人若想登顶,只有徒步而行。
作为修仙者虽有法力加持,但若未送拜帖就贸然御剑而上,是为挑衅!这是极其失礼的行径,她作为合欢宗掌门首徒是断不可为的。
“肖檀越莫急,凡我明音寺弟子皆有佛偈令,执此令牌者皆可以法力激活令牌中的传送阵法直达大雄宝殿。”说话间,觉圆已从怀中取出了令牌递到肖卿月面前。
佛偈令是一块小叶紫檀木制成的方形木牌,通体呈紫褐色,上面刻着一句佛偈:心道若行,何用行道。
肖卿月接过佛偈令,看着那句偈语不禁有些想笑,这令牌上用这句话还真是一语双关啊。这可不就是心中有道,走捷径也无妨嘛!
“佛子,这令牌非明音寺弟子也可用得?”虽然觉圆把令牌递给她,但她还是有些疑惑,这令牌难道不是认主的灵器吗?怎的旁人也用得。
“无妨,佛曰:众生平等,全无是类!肖檀越可径直一试。”觉圆听出她话中疑惑,便解释了一下。
见他这般说辞,肖卿月没再纠结。剑指轻点,指尖渗出一道青色亮光射于令牌之上,不一会儿他们面前就出现传送阵法。
二人一同踏入阵法之中,仅一息之间便已站在了大雄宝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