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陈无道淡声说,转身便要离开。
林见鹿想喊他,可他动作极快,眨眼间便已消失在了视线中。
她蹙眉,知道陈无道的功夫是极好的,因他小时被陈二钱当做棋子培养,学术武术自是不曾落下半点。
出来的时间已经很久,林见鹿没有再耽搁,急匆匆回了公主府。
回去时已是深更半夜,秦焕之不在,遇见御林军拦路,便道有东西落下回来取。这才得以进入。
林见鹿回到房中时,被她打晕的太医已经醒来,诚惶诚恐的跪在地面,一句话也不敢说。
林见鹿绕到屏风后,将衣服换下来,又让水月拿出去给他,自个儿则在屏风后并未出现。
只隔着屏风道:“今日之事,你出去知道该怎么说吧?”
“微臣明白,请公主放心。”太医颤巍巍的回答,饶是给他再多的胆子他也不敢出去胡言乱语,否则公主怪罪下来颠倒是非,到头来遭殃的还是自己。
水月将他衣裳还给他,道:“行了,你出去吧。”
太医匆匆穿好衣裳,提着自己的东西离去。
见他离开,水月绕到屏风后将林见鹿扶出来,道:“公主可见到小陈公公了?”
林见鹿点点头。
只是不知他要什么样的投名状。
如今的办法,只能暂且倒戈向他一边,尽量将他与皇后双方势力的伤害都降到最低。
原主身子不好,林见鹿今日又吹足了冷风,一躺在榻上便觉得头晕脑胀,没多会儿便进入沉沉的梦中。
只是睡得并不安稳,翌日醒来时,又觉得浑身热痛得难受,水月给她喂了药,还是没有半点好转。
中午时皇后心急如焚的来看她,瞧见她躺在榻上苍白得小脸,便觉着心疼,她捏了捏她的手,道:“怎还是一点不见好转?”
“母后,我这是老毛病。”林见鹿有气无力的说着,连睁开双眼的力气都没了,紧闭着眼睛全凭感觉回答皇后。
皇后重重叹息,“若是让本宫知道是谁给你下蛊毒,本宫定让这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你父皇已经在查这件事了,你且安心些,好好养着身子,等到开春时,嫁出宫去。”
又提起婚事,林见鹿心里闷得慌,她睁开眼来,佯装楚楚可怜看向皇后,一双小鹿眼里头闪烁着泪花:“母后,我不想嫁给秦公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秦焕之是哪一点不好?人长得端正,家世也好。”皇后拍了拍她,安慰道:“他才是良缘。嫁妆我也已经为你备好,要不了几日,秦家便来下聘了。”
即便是娶公主做驸马,聘礼仍然是需要的,且那排场还得极大才行,毕竟她是宫里最得宠的公主。
林见鹿只觉头疼。
她闭上眼没再说话,知道王权压迫人,无论自己再怎么反抗也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婚。
只是林金枝这副身子实在是弱,逃婚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皇后见她说话兴致不高,又叮嘱了几句,给她幻想了一下婚后的美满,便离开了。
她走后,林见鹿才起身来,凝视着窗外的方向,只觉这皇后实在厉害,连婚姻的大饼也要给自己画。
正出神间,水月拿着一件衣裳上前来,搁置在桌案上,道:“公主,这是宫里为您准备的嫁衣,可要看看?”
林见鹿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蜀锦华服,火红到炽热,静静的被摆放在桌案上。
她心烦,躺下去没说话。
水月知趣的把嫁衣收起来,给林见鹿掖了被角,轻手轻脚的离开房中。
房间寂静无比,林见鹿静静躺在榻上,还在思索着陈无道的事,如今自己被禁足,身子也不行,任务进行的极其艰难。
且最近九九也不知在做什么,从前话痨的它已经许久没有主动给她说过话。可她也懒得去搭理九九,不打扰她才更好。
林见鹿脑子里的思绪从这儿飞到那儿,乱七八糟理不出一条线来,在迷迷糊糊的思绪中,夜色越来越深,困意也越来越重,她耷拉着眼皮,快要睡着时,窗户忽然无风自开。
她警惕得瞌睡瞬间清醒,转头去看窗户的方向,只见窗户大开,一阵冷风吹进来,将屋子内的烛火都尽数灭掉。
屋子内陷入死寂的黑暗,林见鹿蹙眉,疑惑中又听那窗户被关上,与此同时,她绛红色的床幔被人掀开。
只见陈无道大喇喇的站在床榻边,深沉的双眼深深注视着她,里头带着翻涌的波涛,让她看得不大清楚。
“你怎么来了?!”她压低声音问道。
陈无道没说话,只是一直静静看着她,犹如盯上猎物的眼神,带着极其强的侵略性。
林见鹿很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如今身子不爽快,也懒得再跟他多说,装都不装了,直接别过头去不看他。
被她这样微小的反应激怒,陈无道冷笑一声,“这才多久就不愿意装了?公主的真心也不过如此。”
林见鹿懒得搭理他,没有说话。
陈无道默了片刻,伸手拉开她身上的锦被,冰冷的身子钻入被中。
林见鹿一惊,抬眸看他,同时他长臂一捞,直直将她捞入怀中,他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