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内燃烧着足足的银碳,一进门便有暖意铺面,暖烘烘的,将屋外的冰天雪地都阻隔起来。
皇后拉着林见鹿坐下,水月连忙沏茶上来,又将林见鹿的药端来后,便退了下去。
皇后这才严肃的说:“金枝,你为何还要与那陈无道牵扯不清?你再这样,我只好让你父皇不再留情面。”
“母后想做什么?”林见鹿收起了那软弱的伪装,眼神发冷:“若他死了,您觉得我还会独活么?”
“你怎的这般魔怔?!”皇后不可置信看她,说:“那秦公子是你表哥,是我的母家人。你要知道,如今熹贵妃如日中天,你若不能再与秦公子结亲,我在宫里只会愈发举步维艰。”
“所以母后只是想将我用作结亲的工具吗?”
“金枝,你怎么这样想我?”
“是母后的所作所为,只能让女儿这么想。”林见鹿毫不示弱,苍白病态的面上尽是坚定,道:“总之,我只心悦小陈公公。若不是他,我谁也不会嫁人的。”
皇后盯着她沉默良久,深深叹了口气。
“你好好再想想吧,那陈无道什么也没有,你嫁他,要他做驸马?且不说他一个太监,日后你只会被世人嗤笑,史官又会怎么写你?”
"我不在乎。"
皇后只觉得她无药可救。
一个金枝玉叶,嫁给一个小太监,成何体统!
可责怪女儿皇后又不忍心,便只匆匆告辞离去,路过外头还跪着的陈无道时,她斜眼冷冷看他说:“小陈公公好高的手段,竟让本宫女儿这般坚贞不渝。”
陈无道轻笑,语气虽恭敬,话里却不是这么个意思,只道:“皇后娘娘言重了。奴才不过洒扫太监,怎敢肖想金枝。”
“本宫看你敢得很!”皇后道:“你如今有大内总管罩着,都是熹贵妃那边的人,别以为本宫会成全你与金枝!待本宫有朝一日将大内总管拉下来,倒要看看你还有几分本事纠缠金枝!”
说完,她气愤的甩袖离开,也没说要陈无道跪多久。
她走后不久,林见鹿喝完药,披上毛绒袄子出来,将他给拉进了公主府。
他的手冷得僵硬,拉起他的那一刻,林见鹿皱皱眉,吩咐水月去熬姜汤来。
水月只觉得心头惧怕,又不敢说什么,跑去小厨房熬姜汤。
有别的宫女瞧见,纳闷的问:“水月姐姐,公主又着凉了吗?”
“不是,是小陈公公。”
那宫女啊了一声,惊道:“他怎么又来了?胆儿也忑大了。只是,公主若这般亲近护着,我总觉着要出大事。”
水月侧目瞧她,问:“怎么这么说?”
那小宫女叹息一声,说:“换了我,若是我女儿这般,我定然不舍得对她做什么。可那男的么,我应该不会留了。”
说到这里,她惊恐的捂住嘴,说:“水月姐姐,我只是随口一说,我可没有私底下议论呀。”
水月点点头,端了姜汤出去了。
那宫女说的也没错,水月担心的就是这个。
她把姜汤端去时,只见公主与陈无道对立而坐。
放下姜汤,她又带上门出去。
林见鹿把姜汤推到陈无道面前,说:“喝了暖暖身子吧。”
“多谢公主美意,只是不必了。奴才先回太监所。”
陈无道没有多留,起身便离开。
林见鹿也未再强行将他留住,他走后,吩咐水月把姜汤倒掉。
水月端着姜汤,想了想,还是劝说道:“公主,奴婢有话不知该不该说。”
“你跟我什么关系,让你不说你便不说了?”林见鹿抬目,扫了她一眼。
她低了低头,说:“陛下与皇后都反对您与小陈公公,若您与他走得太近,奴婢觉着,怕会给小陈公公带来不好。”
林见鹿叹息一声。
她也知道,自己与陈无道走得越紧,元午帝和皇后杀他的心就越重。上一次元午帝就是对他起了杀心,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这个世界,他已经一命呜呼了。
可林见鹿想不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这儿就是王权至上,她得顾及陈无道和熹贵妃,还要顾及林金枝的亲生父母。
偏偏这两方又是对立的势力。
这任务,简直比让她直接动手还要难。
林见鹿挥挥手让水月下去,自个儿躺在了榻上,思考今后该怎么做。
……
陈无道回了太监所,沐浴换了身干爽的衣裳,躺在通铺上。
今夜是陈二钱侍奉元午帝,是以两张挨着的通铺上,只有陈无道一人。
他想着念着,脑海里不停翻飞过公主的音容笑貌,明明知道不该,明明知道这样很卑鄙下流,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只觉浑身燥热。
她是他肖想许久的绮梦,日思夜想的人。
他不是什么真的太监,他是个卑鄙真实的男子。
他沉闷的睡去,却是做了绮丽的旖梦。梦里公主在他身下婉转承欢,那金枝玉叶染了情欲就变了样,满面潮红双眼迷离,他被吓得猛然惊醒,才觉外头已经天光大亮。
有人掀开门帘进来,是陈二钱下值了。
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