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官身金贵,但胜在限制少,而且,易得。
周国富要的只是官身,又不是权力,一个藩属的官身,对他而言就足够了。
但是,南洋这边的藩属国,有几个?
定王,永王那边,周国富没门路。
天南国那边,周国富又不喜李来亨。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淮王,益王。
而他这又来了一个淮王府的团长,他自然也就,赶紧凑上去巴结,想要搭上淮王的线。
到时候。
挑个四品五品的淮王国官员。
也对得起自己的一番努力了。
……
阮福生并没有忽悠周国富,次日便向淮王朱由桂引荐了他这个吉利府豪商。
“草民周国富,叩见大王殿下,大王千岁!”
周国富想要官身,是很有道理可言的。
就像是当下,他没有官身,见了淮王朱由桂时,连称臣都不能,只能够道一声,小人,或是草民,文雅一点,叫布衣。
不过哪一个听起来都不甚体面。
所以,周国富是迫切地想要一个官身。
他现在财富,已经有了,就想要一个官身,有了官身之后,他便可以荣归故里,衣锦还乡。
嗯,没有官身,想要衣锦还乡也不是件易事。
先不说,看本地出了一个类他这样的南洋豪富,地方官会不会来敲诈勒索。
就说那些个,均了他周国富地,逼的他周国富背井离乡的刁民们,也不会怕了一个商人。
想要报复一个那个刘大牙,更是不易。
而有了官身就不一样了,哪怕只是一个藩属国的官身。
也是官了。
见了大明朝的官,也可以不跪,虽说没有权力,但至少,顶上有大王这面大旗,地方官肯定是要多少给点面子。
同时呢,升斗小民也是怕官的,穿上一身藩属国的官袍,那些个升斗小民,还不得让吓傻了?
而报复那个刘大牙,更是手到擒来了。
怀揣着种种私心,为谋官而来的周国富,跪在了地上,淮王朱由桂,却颇有些礼贤下士的姿态,笑吟吟的起身,将他掺扶起来。
“国富且起,以后见了本官,无须这些虚礼!”
阮福生只是一个团长,但由于淮王朱由桂手底下总共就一万兵马,五个团而已,换言之,这个阮福生就是朱由桂的“五虎上将”自然而然。
在朱由桂面前,也是说的上话滴。
通过阮福生,朱由桂已经知道了周国富的具体根底,知道他是从因为湖广流寇肆虐,而流落到南洋,又来又发了家的南洋豪富。
眼下。
朱由桂要在印度洋内用兵。
身边正是用人之际,有周国富这样熟悉南洋事务,而且精通于商业,生财有道的商人,愿意来投奔于他,他自然是欢迎至极的。
所以,在见到了周国富后,朱由桂是做足了姿态,给足了面子。
果然,被朱由桂一通礼遇,从地上掺扶起来,又按到了椅子上坐定的周国富,是一派感动模样,泪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朝朱由桂说。
“大王如此礼遇,国富不知何以报答大王之恩,国富这里,备了些许薄礼,为大王贺……”
说着周国富便将事先备好的信封,呈到了朱由桂面前。
朱由桂接过信封,入手轻薄,他知道这里面估计装着银票,他倒也没玩虚情假意的客套,因为他现在正是用钱之际,是直接撕开了信封,定睛一瞧,见是张一万两的银票。
顿时是一惊——一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国富送如此厚礼,是有何事要求本王帮忙?”
朱由桂问。
周国富倒显得恭谨。
“大王,草民只想有一个,报效大王的机会,请大王恩赐!”
“好好好!”
周国富恭顺的态度,让朱由桂是大喜,他说道。
“本王现在,正要跟益王一道,攻伐斯里兰卡,大军两万,需要的船只颇多,而且还需要运输辎重,粮秣,招募些民夫,这些事,非一个熟悉南洋事务,人头熟,面子大的人来办,本王将这个差使交与国富,国富能让孤王放心吗?”
“大王放心,国富必不辱使命!”
周国富拍着胸脯保证,知道这是一个考验。
通过了,那什么都好。
无论是官身,还是未来在淮王国的经商便利,都是可以保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