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些军火,物资,财货,然后诈一支英国东印度公司舰队,那么简单的事了。
能够在几个月内完成。
按照李来亨的这个计划。
怎么着,也得拖延个大半年的功夫。
在这期间,李来亨是真的要跟西夷们站在一块,跟大明朝为敌的。
是要潜伏敌营,与狼为舞。
朱慈烺担心的倒不是李来亨有没有与狼为舞的能力。
天南镇的实力在那搁着呢,无论是英国人,还是荷兰人,都奈何不得李来亨。
他真正担心的是,李来亨与狼为舞的时间长了,又顺利地跟英,荷两国联手,控制了马六甲,他会生出来别样的想法。
这是最让人担忧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朱慈烺可就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这也是刚刚,众臣为何不敢发言的原因——这样的决定,做出来后,一旦失败,后果谁都担不起。
在朱慈烺催促后,魏藻德仍然不敢放手一搏,而是劝朱慈烺见好就收,诈英夷,荷夷一波就收手。
也就是张国维胆子大,敢建议朱慈烺赌上一把。
当然,哪怕是胆子大,他心里也捏着把汗——这要是真赌输了,这里面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说,李来亨真的假戏真做,真的反了。
即便朱慈烺不怪张国维,他自个也得识趣地辞官归乡——大明朝在西洋(印度洋)的基业,因为他张国维的错误决策,而毁于一旦,不辞官,可堵不住在下悠悠之口啊。
此时,听着众臣吵个不停,朱慈烺听得脑子都有点想炸了,他干脆一咬牙,一跺脚,拍了下自己的十几米长的“战略缓冲桌”。
啪的一声脆响。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看向了朱慈烺。
见朱慈烺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所有人都赶紧低头,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一个不对,招惹来朱慈烺的雷霆之怒。
这时,只听朱慈烺张口道。
“吵来吵去,也拿不定一个主意,吵他做甚?”
训斥了一句众人,朱慈烺看向了张国维。
“张卿,你说得对,这要是赌赢了,彩头可是大得很,西洋都归我大明所有了,朕看来,这确实值得赌一把……”
“可是皇上,他李来亨是李过之子,李自成之孙,本来就是反贼种子,若他假戏真做,真的跟英夷,荷夷勾结起来?那我大明在西洋内的基业,可就毁于一旦,再想入西洋,那就真的不易了……”
蒋德璟这老头子一副担忧模样说。
朱慈烺看了这老家伙,然后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英夷,荷夷,尚且敢信他李来亨,朕如何不能信?朕就信他一回,若是他假戏真做,真的勾结起了英夷,何夷,自立天南之主,那朕就御驾亲征,取他项上人头!”
“皇上年轻气盛,但军国大事,不可意气用事……”
魏藻德一副忠心为国的模样,朝朱慈烺劝说,似乎想劝朱慈烺不要年轻气盛,下这么大的赌注,实际上嘛,这家伙是想赶紧撇清关系,省得这事失败了,朱慈烺找茬换他这个首辅……
可朱慈烺却是板着脸说。
“年轻人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
“若是一个个,老气横秋的,那稳是稳了,可入西洋,得多长时间才成成功,朕看,这值得赌一把,我大明朝经营西洋,不过才一年,这点本钱,输光了,就输光了……”
朱慈烺说道。
说到这,朱慈烺举起旁边的茶杯,抿了口奶茶,说了句彪哥的名言。
“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
“朕不怕失败,失败是成功之母嘛,大不了,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