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节度使李来亨,联名写的这份奏折,魏藻德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做决定的事。
而且,这样的事,也不能够拖下去,越快做越好。
如果拖下去,堆在那,等朱慈烺哪天想起来政务了,心血来潮过来批阅,那也不成。
而如果派别人去送,也不行——因为朱慈烺现在真的是有点荒淫无道了,随便送个人过来送份奏折,朱慈烺真不定会当场就看。
很有可能会拖个三五天才看,长一点,拖个十天半个月都不是问题——反正一般的政务,拖几天也没什么事。
得益于这年头,那糟糕到极点的通讯能力。
朱慈烺拖的这几天,根本就不算个事!
所以,首辅魏藻德是选择,直接面呈朱慈烺。
只听,魏藻德直接朝朱慈烺介绍道。
“陛下,谷瀚源跟李来亨,还有李来亨手下的刘宗敏,想出来了一个计划!”
“他们想请朝廷,派些船,再送些铳炮到而马六甲以西,然后完成这个计划!”
“派到马六甲以西,这怎么可能?朕倒是想,可做不到啊,尼德兰人,英国,法国人,葡萄牙人,哪一个会同意?”
朱慈烺皱眉道。
这可是一口气向当下时代的数个海上列强开战,而且还是在不熟悉水文地形的情况下,向敌人发起进攻,这朱慈烺几乎百分百确定,是打不过的。
只听朱慈烺道。
“这种糊涂事,还用的着向朕禀报?”
“不过,这个谷先生也是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朝水师实力,怎么就跟李来亨一块,想出来了这个一个馊主意啊?”
“陛下,这主意一点也不馊,您且听臣细细道来!”
闻言,魏藻德赶紧替谷瀚源,李来亨他们说起了好话,只听他道。
“这个计划,说起来,还是刘宗敏提出来的!”
“这个刘宗敏,还是有些能耐的,若是早些归顺朝廷,如今公侯之位,还是少不了他的……”
大明朝现在的言论方面,是相当宽松的,不只比后来的那个满清宽松,比之崇祯那会,都要宽松的多了,首辅魏藻德更是能够直接夸赞起来曾经的敌人。
这就是搁后世,也是不敢想的——后世要是夸一下敌人,那身价立马就得暴涨五十万!
“这倒是啊!”
听着魏藻德夸赞曾经的敌人刘宗敏,朱慈烺一点也不生气,他点了点头。
因为魏藻德说的是事实。
如果在崇祯十七年,当时的大顺朝汝侯中权亲军权将军刘宗敏愿意归顺朱慈烺。
哪怕是不带一兵一卒,只身过来投奔。
隆武元年大封勋臣的时候,刘宗敏少说也能落个国公当当。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初的刘宗敏,又怎么可能投奔他这么一个反动派太子?放着新朝新旧不当,来朱慈烺这,当即将灭亡的朱明的官呢?
只听朱慈烺说。
“这个刘宗敏是个不错的将才,天下也是有名的,如今虽然退居天南,李来亨部下,但也不可小觑,你细细说来,他究竟提出来了什么计划?”
“皇上圣明!”
魏藻德先夸赞了一句朱慈烺英明,旋即,开始介绍。
“皇上刚刚说了,我朝打不过马六甲,这一点,刘宗敏,谷瀚源,李来亨三人皆知!”
“不过,刘宗敏却想到了个主意,刘宗敏听其妾顾横波念报时,得知我朝要派使团出使西洋!”
“他的意思是,由我朝以西洋访欧使团的名义,派个几条大舰过马六甲!”
“这倒是个招!”
朱慈烺眼睛顿时一亮,猛拍大腿道。
“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刘宗敏倒是给朕出个好主意!”
“何止啊,陛下!”
一旁的魏藻德也笑了起来,他道。
“虽然派几条大舰过去,过了马六甲,但这几条大舰,是不成气候的,既不可用来劫掠天竺,行那疲印之计,又无力对抗西夷,但这个刘宗敏,却提出来了个好法子!”
“他要用这几条大舰的船坚炮利,去对付阿拉干国!”
“阿拉干国乃是那孟加拉湾内,缅甸与天竺之间的一小国也,其国不大,但水军还算强横,水军所用之处,乃是桨帆并用的帆船,虽然不大,但架不住数量多,有数百条,足可以载数万大兵纵横大洋……”
“若是能用这几条大舰,破阿拉干国水师,然后夺阿拉干国船舰,岂不是说,我朝可以凭空添了几百条桨帆船?既可以用来运兵,走陆路攻取马六甲,又可以用来劫掠天竺,行那疲印之计……”
魏藻德的介绍道。
原来,刘宗敏这个粗坯,还真出了一个好主意啊。
他要借大明访欧洲使团的名义,让明军水师,可以走马六甲,驶过去五六条风帆战列舰。
然后,再用这些风帆战列舰,达到对阿拉干国的绝对海军优势。
如此,便可以轻易的灭了阿拉干国,或许,让阿拉干国投降。
这么一来,天南节度使下面,便至少有几百条桨帆船可用,虽说没办法争夺印度洋制海权,但纵横孟加拉湾,却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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