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的戒严只持续了一天,随着对南京局面的的控制,以及将大部分涉案勋臣文官抓拿归案,在次日,这场戒严就宣布结束。
而与此同时,关于这场通虏卖国谋逆大案的消息,也业已经传遍了整个南京城。
而与此同时,在解除戒严的孝陵卫,朱慈烺正朝王之心询问着关于这场案件的审理情况。
“南京六部到了哪去了?徐弘基愿意认罪不愿意?”
“王爷,罪状,罪证都最已经备好了,徐弘基也愿意认罪,钱谦益也表示愿意认罪,不过他那个相好柳如是,却四处奔走,在外头为他喊冤,不只如此,被抓拿的不少勋贵,还有士人,都有人在外面为他们喊冤……”
王之心这个大特务头子禀报询问道。
昨天傍晚时,南京城内,就已经逮了好几十个勋贵,武官,还有以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党人,士人。
钱谦益这些日子,随着京师沦陷,也从无锡跑到了南京,想混个官当当,所以昨天下午就被逮走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在朱慈烺吩咐下,王之心便开始在孝陵卫,连夜对这些人进行审理!
让他们认罪伏法。
效果还是不错的——锦衣卫东厂的手段可多了去了!
让这些家伙老老实实认罪,还不容易?
而且,朱慈烺已经约定好了,只要他们肯老老实实认罪,顶多砍他们自己的脑袋,他们的家人是不太可能被株连的,撑死也就是流放大员岛!
所以,认罪者是不再少数。
这些家伙虽然认罪了,但外界对于这场大案的怀疑,还是有的——虽然说徐弘基谋逆是真,衣带诏也是假的,就连韩赞周也都承认了,这衣带诏是奉徐弘基之命,伪造出来的。
但饶是如此。
也有一部分有心人怀疑,朱慈烺想要借着这场通虏叛国谋逆案,在江南掀起一场冤狱,来打击他的反对派!
此刻,听到了王之心的禀报,朱慈烺若有所思一阵后道。
“这些人是真认罪,还是假认罪?会不会翻供?”
“翻供?”
王之心眉头一锁,翻供的概率还是很大的,毕竟这些家伙全都是蒙了冤屈的,想翻供是人之常情,可王之心却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笑道。
“殿下,这不是问题,按国朝规制,审他们是需要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而这三司现在都是咱们自己人,他们便是当庭翻供,也不过是讨打而已,到时候,打他们个几十大板,或是再伪造份口供,让他们画押便是了!”
“不不不……”
朱慈烺摆了摆手。
“三司会审,若是私下进行,可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那殿下的意思是?”
听到这,王之心有些懵,他皱眉看向了朱慈烺。
只见到朱慈烺站起身来,郑重其是的道。
“本宫的意思是,这种通天大案,应该由首辅亲自审案,镇抚司,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东厂,会同审查,而且,除了这些衙门外,还应该让天下人,都来参加审理!”
“要广发帖子,让直隶,浙江,江西,山东,各地的士子,还有南京城的百姓,都过来参与到此案审理过程当中,让他们都来旁听审理!”
“这,这恐怕不易吧?”
王之心额着上冒出来虚汗。
这场大案,可以称的是上天下第一冤案了。
被冤枉的那几个。
比窦娥都差不到哪去。
如果私下在衙门内审,案犯翻供的话,也没什么问题。
可要是当着天下的士子,当着南京城的百姓搞公开审理,那要是案犯翻供,说出来点什么,那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殿下,这恐怕不易啊……”
“有什么不易的?”
朱慈烺冷笑一声,他思考了一下后,估量了一下难度,吩咐道。
“公审就定到一个月后,八月二十这天!”
“这段时间内,东厂,锦衣卫要让这些抓拿归案的案犯全部老实伏法认罪,另外,还要搞几场模拟审理,模拟审理要搞成真的一样,让他们分辨不出来真假,如果他们敢在模拟审理当中翻案,那就狠狠的上刑,上刑的同时,还让其他案犯观摩,杀鸡儆猴……”
“如果连续几回模拟时案犯都不听话,那就他们死在狱中好了,对外就声称畏罪自杀。”
“来回折腾个七八回,到下月二十公审这天,大抵是无人敢翻供了……”
“便是有公审当日,有零星一二人翻供,也是无伤大雅……”
“殿下英明!”
王之心思量了一阵,感觉此言有理,他连连颔首。
而朱慈烺,却是示意他退下,然后朝身侧的李有福问。
“宣魏藻德进来!”
魏藻德是昨天下午接到信,就匆匆往南京赶来的,除了他,暂驻在扬州的行朝,也开始往南京赶来,此时,当魏藻德进来后,朱慈烺不等他跪下行礼,便吩咐人给他搬了张凳子。
“南京城已经打扫干净了,行朝是时候,入主南京了!”
朱慈烺朝魏藻德道,魏藻德连连颔首,这一回朱慈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