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陈府。
宅邸后院处的某甬道,身着夜行衣的男子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着,见周遭无人就溜到小门处,抬起手想要叩门,可手背没有碰触到的瞬间,便被人从背后捂着嘴,给拽的踉跄,脖颈命门处被猛地一敲,昏厥过去。
等再睁开眼时,周围漆黑阴森,只漂浮着朵朵幽绿色鬼火,远处还传来些狼嚎叫的声音。那人吓得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手脚都被捆在树上,动弹不得。
“是谁,是有怨有仇都当着面来!躲起来算什么本事!”
这种时候,竟还是能够叫嚣如此。
李景行戴着金色面具自远处阔步而来,暗影提着灯笼,火苗忽明忽暗的便让两人看起来像是阴曹地府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似的。
那人吞吞口水,吓得双腿已经瑟瑟发抖。
“有怨也有仇,但怕是不知你心底里已经记不得有多少人命在手里了!”李景行说罢,那人皱着眉,咬紧牙关的不肯再言语,只心底打算着,要探听出来对方是什么门路。
若是此刻将陈府的人给供出去,怕以后也是死路一条。
“我今日找你来,并非是想要从你口
中得什么消息,也不妨直接跟你说,我是来取你性命的,只给你一个痛快的。”
李景行不想跟他再过多浪费口舌,站在远处,而暗影将灯笼放置在地上,拔出刀剑就向着黑衣人走去。刀剑反射着月光,竟然是有些骇人。
那黑衣人看他不由分说,知道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家,赶紧松口求饶的说着,“你是谁家来讨说法的?我杀了许多人,却都是受人指使!我可以告诉你是谁……”
暗影看他事到临头,才知道服软的样子,叹口气。
“你若是到最后都不肯说,我还能够敬重你有几分骨气。现在呢,倒是连骨气都没有了……你手上不管有多少条性命,我今日都替他们给讨回来了。只你不该要伤了我家小少爷……”
暗影低头擦拭着宝剑,倒是好心的说,“你也就是庆幸,并未碰到小少爷半根头发,若是碰到了,你必定是要千刀万剐的。”
小少爷?黑衣人顿时惊悚的瞪圆了眼眸,明白眼前是齐王时,人头已经咕噜噜的滚在地上,死不瞑目。
暗影从袖摆里掏出来黑色布块,将人头给裹起来,随意的拎着。而宝剑还滴答着
血,走到李景行面前,不言不语。
李景行看着他的衣摆,淡淡的说,“明日去重新做个衣衫吧,都染上血迹,就不要了。”暗影点头称是,倒是也拎着人头跟随着李景行向陈府走去。
此番,是压根都没有从正门处走的,直接踩着房檐落在后院。
凌云郡主跟男宠正行云雨之事,忽而听门被踹开的声响,吓得男宠直接起身,怕是以后都不中用了。
凌云郡主随手拽着锦被,将身子裹起来,看到李景行的时候,拧着眉,踹了男宠让他离开。
尽量将怒气给掩藏起来的说道,“齐王殿下,深夜造访女子闺房,不怕外面胡乱说什么?你若是真想与我做什么,哪里用这般麻烦,我也好准备两壶美酒来让你助助兴。”
“打扰郡主美事,明日,我便给你再送四五个姿色不错,会伺候人的小倌。”
李景行负手而立,暗影也并未将凌云郡主放在眼里,身为下人就如此明目张胆的看着衣冠不整的贵人。
李景行的话已经尽显嘲讽的意思,而凌云郡主也没有了耐性,狠狠道,“那齐王殿下今日前来,是所为何事?难不成就是为了看我与
旁人共赴云雨?这般癖好,应该在百花楼里扒墙角才是。”
“我是给你送份礼来的。”李景行说罢,暗影就将黑布给扔出去。
那黑布原本裹得就不严实,在地上滚了两圈,就松散的已经看出里面的东西。黑衣人的两只眼睛瞪圆了,死不瞑目的直接瞪着凌云郡主,吓得她尖叫了一声,在卧榻上往后窜了两步。
李景行看着她这副模样,冷声言语的说着,“这人是谁,你心里自然清楚。”
“我即便是有所图,也并非是非要依仗陈家才能够成事。如今不是我非要巴结着你们,想来,陈宰辅今日从我的府邸里出去,就已经想到了。至于你……我并不会明面着给你难堪,可若是你得寸进尺,总是想要迫害我的儿女,那明日,扔到你房里的就不是他们的人头……你最好仔细想想。”
李景行开口,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冷笑吓得凌云郡主瑟瑟发抖,“这人的尸首扔到了郊外的乱葬岗,你若是有心替他收尸,现在还来得及,可若是不想,就自己将这人头给收拾干净了。”
李景行觉得周围的气息污浊又难闻,嫌弃的蹙着眉。
“
你记住,若是再敢碰我的儿女,我必定亲手取你的性命。”李景行和暗影离开,而外面的贴身奴婢听闻声响跑进来,却看到扔到地上的头颅,吓得更是直接跪在地上,六神无主。
凌云郡主气得不行,抬起手颤巍巍的说,“还不赶紧将这东西给我扔出去!快点儿……”
奴婢吓得,只能跪着靠近,双眼猛地翻着,就昏死过去。
眼见着屋里有一个昏死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