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鼓点声阵阵响起,尘土飞扬。
苏志文俯身捞起地上狩猎的野兔随手挂在良驹背袋内,瞧着百步外闲庭信步的野猪。
武伢为求赢心切,不管不顾的射出羽箭,那羽箭只扎到野猪后腿,对这等皮糙肉厚之物,这只会惊扰它发狂。
眼见着野猪要不可控制的奔向周遭附近的士兵,苏志文眯起眼眸,拽着羽箭,箭在弦上猛地射出。
那根羽箭准确无误的扎进野猪的颈部,它应声轰然落地,蹬腿咽气,瞬间便没了性命。
“厉害!”原本支持武伢的小兵卒们见状,也顿时欢呼雀跃起来,自然是看得出苏志文有真本事。
这般瞬间一边倒的状态,让武伢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起了歹毒的心思。
看他举动,苏玉顿然觉得不好,站起来大声提醒道,“大哥,小心!”
话音刚落,武伢的羽箭便直接射中苏志文坐骑良驹的腿部。
良驹吃痛,前蹄猛地抬起,想要将苏志文给摔下去,拼命挣扎着。
演武场看台,看到眼前此幕的鲁将军和唐青也不由得站起身来,唐双儿忙跑到围栏处,喊着,“苏大哥!小心啊!”
苏志文听不见耳边传来的阵阵声响,他只是感觉好像重回战场似的,勒紧缰绳,他单手轻轻抚摸着良驹的鬃毛,不顾一切的抱紧马脖,俯身贴近像是在说些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那良驹竟然稳定下来,虽然后腿流着鲜血却还是用飞快的速度冲回到初始地。
“咚。”那铜锣的声音敲响,也宣示着这场比试的胜者是苏志文。
武伢咬牙启齿的看着苏志文,又恶狠狠的盯着演武场的看台,背篓里还剩下一只羽箭,他记得那瘦弱白面书生呼喊着苏志文大哥,“你自找的!”
武伢低骂了一声,便调转弯弓的方向,羽箭直冲冲的对着苏玉袭来。
苏志文见状有些慌乱,而唐青和鲁将军离得都远,想要过去也来不及。
众人都以为苏玉会吓得尿裤子的躲起来,却没成想,苏玉只是冷冷的盯着武伢,就那般站着没有半分移动。羽箭擦着她的鬓角射入到演武场的后面,箭头倒是剐蹭到苏玉的脸颊,让她留下一道血痕。
“阿玉!”苏志文心疼,想要冲过去跟武伢拼命,却被拦住。
武伢被苏玉盯着有些心虚,却也是碍于鲁将军讪笑着说,“对不住,我原本是想要射向其他地方的。”
“你可知道我为何不躲?”
苏玉握着纸扇,挑起嘴角轻蔑阴冷的弧度,看的武伢遍体发寒,下意识的摇头回答她的询问。
“我知道你的弓箭若是瞄准我,定然伤不到我分毫。因为你的弓箭就是垃圾……别说是上战场杀敌,就算是猎杀野兔都会失了目标,哪里还有颜面继续留在军中混着军饷?”
苏玉开口,演武场的众人都是鸦雀无声的盯着她。
鲁将军感觉,自己怕是都没有这般的威严。可苏玉却像是与生俱来就有着这种号召力和威严似的,让人不得不服从或者是静静聆听她的训斥。
这般气度,跟曾经的老将军如出一辙。
也正是这般气度,才会让当年无数倔强到连圣命都不肯听的泼辣将帅,最终都任老将军差遣。
“自你从军那日起,便应该清楚,你的羽箭和刀剑,此生都不能够对准你的将军。方才我跟将军同在演武场看台,你若是稍有偏差,就会伤害到他,如此大不敬,你难道还有脸留在军帐,心安理得的坐着百夫长?也不知,你到底是有多厚的脸皮。”
苏玉是真动了怒气,说话也分毫不留情面。
“此事是我不对,可如今比试未完,就算是想要将我逐出去,也要比试结束再说。”武伢黝黑的皮肤被羞臊的像是要滴血似的红起来。
周围的哄笑声,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做树倒猢狲散,曾经对他唯唯诺诺,日日拎着好酒过来讨好的人,此刻也不敢靠近,更是不敢说出什么维护的言论。
苏玉看他逞强的模样,看向苏志文,说,“大哥,也要让他心服口服才是。”
“好。”苏志文低头说好,却又心疼的摸着马驹,说,“妹子,这……”
苏玉明白过来,也迅速拎着军帐里的药箱跑到演武场,安抚着躁动不安的马驹,看它不停流着血的地方,心疼不已。
不过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苏志文,“大哥是如何能够控制住它的?”
“我从前在战场时,总是替鲁将军驯服那些有野性的千里马。便是也懂得如何控制,跟它们沟通。”苏志文自是军中的将帅之才,也正是因此,鲁将军才惋惜他如今的模样。
苏玉用纱布轻轻缠绕着马驹的伤口处,看它逐渐稳定下来,轻轻抚摸着鬃毛,低声说,“谢谢你刚才护着我兄长。”
马驹像是通人性似的,仰头长啸。
“苏大哥,你……你没事吧?”唐双儿随着鲁将军等人过来,也有些羞怯的问。
苏志文硬邦邦的点头,连半个笑脸都没有给,看得苏玉恨不得直接敲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着是什么。面对如此一片倾心的女儿家怎就能够坐怀不乱,丝毫不动心呢?
难不成,大哥其实才是断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