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仔细想了想,道:“我当时在气头上,可能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不过我不是真心的,我也没有那个能耐……”
“你怎么会没有那个能耐,你是将军夫人,你背后有摄政王和王妃撑腰,你什么不敢?”何曾氏再度插嘴。
刘拓非常不满道:“何曾氏,不要仗着你是原告苦主,本官就不会知你的罪!”
何曾氏委屈地道:“大人,民妇只是气不过罢了,我的夫君被她逼死了,她却说这样的轻巧话,要民妇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刘拓道:“本官理解你的感受,但这是公堂,不能为你一人就乱了规矩。你要再擅自发言,本官只能将你逐出公堂。”
“是,民妇不敢了。”何曾氏又再度卖乖。
刘拓问三木:“三木,你来说说,段氏一共去过你们书局几次?每次都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三木犹豫起来。
“小人……小人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她昨天来放狠话,然后就命人砸了书局。”
“那当时怎么没有人报官?”刘拓问。
“老板说,这位夫人身份贵重,我们惹不起。”三木回道。
刘拓问:“这么说,你们何老板认识段氏?”
三木目光闪烁了几下,点了点头。
刘拓又
问:“是这位夫人主动表明身份的,还是你们老板一早就认识她?”
三木摇摇头。
何曾氏给他递眼色,三木似乎不太聪明,没看懂。
玉千澄瞅了一眼何曾氏,何曾氏立刻又低下头,不敢有所动作。
玉千澄已经可以肯定,这件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这何老板的死,绝不可能是因为枫叶的几句狠话和打砸书局的行为。
虽然枫叶的确做得很过分,但在京城做生意的这些老板,也不都是没有根基的,尤其是东街那市口,一般人连铺子都租不到。
能开书局的,更是后面有人撑腰,要不书籍刊印都拿不到号,在南月,自私刊印发行书籍也是犯法的。
何老板却这么轻易就寻短见,显然不正常。
何家的反应太迅速了,一大早来告状,状纸都写的好好的,准备得如此齐全,实在不像是刚发现何老板的尸首,就能做出来的行动。
这分明是要杀她和慕容凛一个措手不及的意思。
刘拓见那三木只摇头不说话,一脸紧张无措,便厉声责问:“本官问你话,大声回答就是!”
三木都哆嗦了。
“不……不认识,老板不认识她。”
“既然不认识,你们如何知道她是上将军夫人的?又怎么知道她
与摄政王府的关系?”刘拓立刻抓住他的漏洞。
三木意识到自己答错了,开始跟三水求救。
三水忙道:“我记得了,是她自己说的,她说……她说她夫君是上将军,摄政王跟前儿的大红人。”
“我没说过!”枫叶立刻反驳。
“我记得你说过,我们都记得!”三水又强调了一遍。
枫叶又怒了,道:“我根本没有提过,从来没有!”
刘拓拍了拍惊堂木,呵斥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么?还吵架?若是再有人擅自发言,扰乱公堂,本官就得打板子了!”
“三水,你说段氏自己表明了身份?”刘拓接着问。
“是……”三水点头。
刘拓又问:“你还记得她怎么说的吗?”
三水道:“当时她带了一些丫鬟婆子进来的,还骂我们老板,说老板不长眼,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敢不听她的,便让清风书局都开不下去,让老板在京城无法立足,甚至是在南月无法立足!”
枫叶瞪大了眼睛,正要反驳辩解,却听到了玉千澄不经意的一声轻咳,才住了嘴。
但是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憋着一肚子火无法发泄。
刘拓又问:“那你们老板当时怎么回答的?”
“老板一直求她不要砸
,不要伤人,但是她不听,把书局的书架都推倒了,书也撕了不少。”
“她一共带了多少人?”
三水道:“八个,加她自己,一共九个人。”
“男的几个,女的几个?”刘拓问得很详细。
三水也回答得很干脆:“她,还有两个您轻一点的丫鬟,两个年长一点的婆子,其他都是男的。”
何曾氏嘴角微微勾起,显然很满意三水的机灵。
三木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刘拓却忽然又转向三水,问:“三木,本官问你,昨天段氏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是坐车去的,还是坐轿子去的?”
“坐的马车,穿的……穿的好像和今天差不多。”三木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又问自己了。
“当时是什么时辰?”刘拓问。
“申时,是申时二刻的样子。”三木回道。
“为什么记得是申时二刻?”刘拓问,“你们店里有计时器吗?”
三木点头,道:“有的。”
“除了你二人之外,还有别人能证明她说过那些话吗?”刘拓问。
三木又顿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勉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