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叔面露尴尬,回头看看玉千澄,然后才对不曾露面的陆老夫人恭敬道:“陆老夫人,我们王妃怀有身孕,如今身子已经沉得很,就在门口候着您呢,要不您先下车?我立刻吩咐人人备轿子在角门候着。”
“那还是先把轿子备好了再让我们老夫人下车吧?老夫人头晕得很呢,让你们王妃先等等,不是还有两个月才临盆吗?”
黄莺瞅了一眼玉千澄,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
玉千澄听得清楚,她们竟然得知自己怀孕多久了?
两个人远在江南,消息倒是灵通啊。
玉千澄瞅了一眼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飞鸢。
飞鸢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玉千澄。
枫叶也立刻明白了,着实有些恼,对玉千澄道:“王妃,她们不肯下车,咱们就不必理会了,凭她是什么老夫人,我们王妃都亲自出来迎接了,她连个面也不露,难道还当自己是太后不成?”
枫叶故意说的大声,好让那边听见。
玉千澄这次倒是不怪枫叶鲁莽,反而悄悄对她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故作责备道:“枫叶,不许胡说,陆老夫人兴许真的病了!”
枫叶会意,窃笑一下,然后才继续大声嚷道:“生病了怎么还往咱们府上
跑呢,哪有人病着还跑到别人家做客的,万一有个好歹,可不是给人添乱吗?”
玉千澄咳嗽了两声,道:“陆老夫人是陆军师的母亲,也是咱们王爷的贵客,不得无礼!”
“王妃,奴婢可没有无礼,这上下尊卑,奴婢可明白呢,王妃您身份尊贵,亲自出来迎接她们,已经是纡尊降贵了,反倒是有些人不知礼数,对王妃不敬!”
枫叶平日里就伶牙俐齿,跟了玉千澄这么长时间,越发长进,这一张小嘴一旦开足马力,那还真是比刀子还凌厉几分。
果不其然,枫叶几句话一说,那陆老夫人终于颤颤巍巍地在陆菲菲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陆老夫人年纪并不算大,今年还不到五十呢,生的白白胖胖,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那脸上半点病色也没有,却佯装柔弱地靠在陆菲菲身上。
陆菲菲倒是显得有些吃力,忙给黄莺和老妈子递眼色,让她们帮忙扶着。
走到了玉千澄面前,陆菲菲看了一眼玉千澄的肚子,眼里立刻闪过一抹戾气。
“王妃若是不想来迎接我们,倒也不必勉强,何苦在这里放纵你的丫头阴阳怪气,讽刺我们呢?”
“我娘年纪大了,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王妃却怠
慢我们,也不知是什么道理,难不成因为王爷不在,王妃就肆无忌惮了?要知道,就算是王爷,对我娘也是非常尊重的!”
陆菲菲以为自己一番话,能够打压玉千澄的气焰,让她明白,自己现在可不是单打独斗,而她娘则是她的大靠山。
玉千澄看了一眼陆菲菲,似笑非笑地道:“陆老夫人身子不适,也就罢了,陆小姐怎么也不懂规矩呢?虽然来者是客,但当着下人们的面,陆小姐也该懂点礼数才是,难道陆老夫人不曾教导你吗?”
陆菲菲立刻涨红了脸,连陆老夫人也一并感到不自在起来。
尤其是面对王府下人的审视。
陆老夫人也不能一味地装傻,只好“艰难”地推开了老妈子和黄莺,佯装要给玉千澄行礼。
她以为玉千澄会主动让她免礼。
可玉千澄偏偏不,就那么看着她母女二人,露出牲畜无害的笑容。
“菲菲,还不给……王妃见礼!”
陆菲菲向来刁蛮任性,又最看不起玉千澄,虽然此前已经在玉千澄手里吃了几次亏,但始终没有受什么重大的打击,所以还不肯学乖。
“凭什么给她行礼?她也配么?”
“娘,你不要理她,这里是王府,王爷才是主人,她
不过就是个不知廉耻的……”
话还没说完,枫叶就上前给了她一个大耳帖子。
“大胆,敢对王妃无礼!”
陆菲菲被打了个趔趄,一时都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瞪着眼睛看着枫叶:“死丫头,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我们王妃何等尊贵,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口出恶言,对王妃不敬,打你都是轻的,按规矩,当打你几十板子!”
枫叶理直气壮,丝毫不在乎陆家母女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
陆老夫人还未弯下去的腿,立刻绷直了,满脸愠色:“王妃,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菲菲虽然出言不逊,可她还是个孩子,你教她就是了,怎么还让你的下人动手打人呢?”
陆老夫人又羞又恼,觉得玉千澄是故意刁难她们母女。
“陆老夫人,在您眼里,陆小姐还是个孩子,毕竟父母看子女,永远都是孩子,可是据我所知,陆小姐年纪比我还大两岁呢,这么大一个人,到现在还不懂礼貌,说不过去吧?”
“我也正是因为要教她,才没有跟她一般见识,正如枫叶所言,按规矩,她对本王妃出言不逊,那是要挨板子的,打断腿都没人会说我的不是。这里是京城,是摄
政王府,可不是你们自己家,陆老夫人,您说对吧?”
玉千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