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不是先帝的血脉,是萧氏废妃和其他男人所生,至于是谁……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她人已经死了,是被慕容泽亲手杀死的,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慕容凛补充了一句。
阿嬷叹息道:“原来她也一直躲在暗处,没有死在冷宫的大火里。”
“那场大火或许就是她有意为之,这样她可以离开冷宫,还能让她的儿子顺利离开冷宫。她这些年一直躲在暗处,处心积虑地帮助慕容泽夺取皇位。”
慕容凛想起萧氏种种所为,已经她最后还要粉饰自己的行为,说是青美人心甘情愿帮她隐瞒真相,简直是恬不知耻。
阿嬷道:“这的确像是她所为,她在冷宫里,就时长诅咒先帝,还说有朝一日,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夺了他的江山,毁了他的皇位。”
慕容凛又拿出了先帝的脉案,然后问三宝:“三宝公公,当年先帝突发疾病的事儿,你还有印象吗?”
三宝有些惴惴不安。
“您不用怕,这件事与您无关,我只想知道,先帝病发前是什么情况。”慕容凛安抚他。
三宝道:“先帝一向身体强健得很,但是有天晚饭过后,忽然就倒下了,说是喘不过来气,而且脸也
肿了起来,咱家想去找太医,但是……”
三宝怯怯地看向太后。
“你看着哀家做什么?”
三宝颤巍巍地道:“陛下发作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咱家去太医院的时候……太医院就留了两个年轻的太医,两人从未替陛下看诊过,其他大夫都被当时还是皇后娘娘的太后请了椒房殿,说是太后病了。”
太后理直气壮地道:“荒唐,哀家病了,事儿都是宫里人安排的,哀家怎知道请了多少个太医过来?是谁做主把太医都请到椒房殿的?难道还能怪哀家不成?”
“奴才不敢!”三宝忙低下头,不敢看太后。
其实明眼人都明白,这分明是太后和人联手做局,而且这样的消息早就隐约传出来了,只是江山易主了,新君也登基了,谁还会去追究先帝的死呢?
那不明摆着要和新君为敌么?
谁都不是傻子。
慕容凛道:“太后急什么,三宝公公也没有说是太后的错,兴许就那么巧,太后病了,陛下被人下了禁食的海味,导致不治而亡,太后可能不是存心的,但先帝的确是被人有意害死的,而这个人就是慕容泽。”
太后还想强辩。
可她还没有开口,袁三思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在
门外大喊:“不好了……不好了,陛下驾崩了!”
所有人都懵了。
“你……你说什么?”太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驾崩了!”袁三思跪在地上,抖得跟筛筛子似的。
慕容凛紧锁眉头,问:“刚刚不还好好的么?”
“陛下被绑回紫宸宫还一直大吵大闹,奴才很害怕,就一直陪着,也不敢靠近,太医也来了,被陛下打伤了,也没法给他诊脉。奴才们就只能在那儿守着,过了不多久,陛下就不闹了,奴才们才敢进去看看,却发现陛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没了气!”
袁三思的冷汗直往下冒,他不知道慕容泽是怎么死的,但是那样子,很有些像中毒。
如果被确认是中毒身亡,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怕是都没命了。
太后颓然跌坐在地上,她知道,一切都已经完了,她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就算现在证明慕容凛撒谎,青美人是假冒的,慕容凛造反,都没用了。
慕容泽死了,膝下无子,这皇位的唯一继承人就是慕容凛。
他不战而胜。
或者说,他就是天命之子。
慕容凛对太师和几个一品大员道:“诸位大人能否随本王去紫宸宫一趟?”
他这是要找
人陪他一起去看慕容泽的情况。
上官太师立刻响应:“臣愿意陪殿下前往!”
“臣等也一并前往!”
没有一个人拒绝慕容凛的邀请。
这个时候了,大局已定,面前这个人此刻还是亲王,但很快就会成为他们的君主。
再无任何其他可能性了。
慕容泽是不是先帝亲生的,也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死了!
这场闹剧也终于可以尘埃落定。
南月将迎来崭新的一页。
有人欢喜有人忧……这是注定的。
慕容凛看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慕容泽,竟有些恍惚。
人死了之后,竟和生前的模样差别很大,他面容扭曲,惨白里透着一股青灰色,嘴角是肮脏发黄的泡沫。
眼睛瞪得很大,血丝充斥在那无神的眼球上,看起来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大臣们只是略看了一眼,都撇过头去。
“太医来看过了吗?”慕容凛问。
三名太医跪着爬进来,道:“回王爷,已经查过了,陛下是自己发狂,造成了心脉爆裂而亡。”
所谓心脉爆裂就是心血管破裂。
这是极为罕见的死亡方式,非常惨烈,也非常急促。
“不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