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是阿澄,你说过,她被人带走了,恐怕回不来。你想对付王爷吧。因为你找不到他,担心他伤愈之后就回来找你,所以你想先下手为强,利用我设个圈套,把他逮起来。”
杨严书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慕容泽的用意。
慕容泽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故作姿态道:“不愧是心思缜密,断案如神的杨大人,难怪先帝和慕容凛都那么看重你。”
“这说明先帝和王爷都有知人善用之明。”杨严书淡淡回了一句,对慕容泽的态度既不愤怒也不低落,仿佛此时只是和某个平常的陌生人闲聊。
慕容泽很不喜欢他的态度,问:“难道你就不感到害怕吗?如果没人来救你,为了让这场戏圆满落幕,朕是真的会让人砍了你的脑袋。”
“那又如何呢?人终归有一死的,我倒是希望他们没有人过来救我。”杨严书并不想变成胁迫慕容凛和玉千澄的人质。
慕容泽冷冷看着他:“我不信有人真的不怕死。”
“那是因为陛下就是个怕死的人,自然永远无法理解,这世上有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东西。”
杨严书毫不客气地打击了慕容凛。
“且让你再嚣张
两日,看到时候你面对铡刀,还能不能如此猖狂!”慕容泽怒斥了他一顿。
杨严书依然是一脸坦然,默不作声地拿起书,继续看。
慕容泽气呼呼地拂袖而去,并没有他来时的兴奋和得意。
仿佛一拳敲打在了棉花上,更叫人憋屈了。
他的怒火无处发泄,内心就一直燃烧着一股躁动不安的烈焰,必须要找到出口,不然他觉得自己会被那团烈焰烧死。
找谁呢?
谁呢?
慕容泽在紫宸宫内团团转。
“来人!”
慕容泽大吼一声。
喊了两声,终于来了个人。
“陛下有何吩咐?”袁三思小心翼翼地问。
袁三思也很苦恼,自打来了紫宸宫,没有一刻能安稳的。
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各个都胆战心惊,生怕被慕容泽迁怒。
有些能托关系离开紫宸宫的,早早地就走了。
他也是没有办法,要不也得寻个别的差事。
皇帝还是皇帝,但是跟着皇帝的人,可就不如从前风光了,反而还很危险。
谁让主子皇上喜怒无常,动不动就要迁怒下人。
慕容泽怒气冲冲地问:“怎么殿内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你怎么当得差,不知道要给宫女太监排班
吗?”
“陛下刚刚回来的时候,把奴才们都遣出去了,说不让人打扰您。”
袁三思只是解释了一下殿内没人的原因。
慕容泽一听,大为光火。
“你的意思是朕的错了?做错了还要狡辩,简直可恨,自己去慎刑司领五十板子。”
慕容则气呼呼地斥退了袁三思。
袁三思也只能跪地谢恩,然后带着沉重而悲痛的心情离开了。
出来之后,紫宸宫诸多宫女太监都对他投来了同情的眼神,但又不敢上前慰问。
慎刑司负责执行的太监们也都很无语,最近一天都要接待好几个紫宸宫的宫人,无一例外都是触怒了慕容泽。
这皇帝的脾气大到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从前一两个月也未必有人来慎刑司领罚的。
就算偶有宫人犯错,也用不着皇帝发落,都是皇后经手,能宽恕的也就最多责难几句,罚个跪。
真正挨打上刑的,那都是犯了大错的。
宫内逐渐笼罩了一层令人透不过气的阴云,每个人都感到压抑和危险。
人们甚至偷偷地盼着慕容凛回来,总好过在慕容泽的高压下不得喘吸。
袁三思挨了五十板子,虽然行刑的人已经尽量下手轻一
点了,但这五十板子打下来,也够他受的。
路是不能走了,好在袁三思手底下还有两个孝顺的徒弟。
一个叫余有福,一个叫陈有禄。
两个人合力把袁三思抬了回去,找了药给他上药。
看到师父这一身伤,两个小徒弟都红了眼。
“师父,要不这差事咱别当了,去求求门路,能不能换到别处去,哪怕继续回尚衣局呢。”有福心疼地劝道。
袁三思一边哎呦哎呦地喊疼,一边无奈地道:“要是能换走,你以为师父还想留在紫宸宫呢?现在这紫宸宫就是阎王殿,就这短短几日,打死了三个宫女,两个小子了。”
就连他这个等级最高的不也因为一句话没说对,就挨了板子么?
也亏得那慎刑司的老蔡和他还有几分交情,又怜悯他们紫宸宫的人不容易,才没下重手。
“哎,这还不如当初摄政王在呢?那会儿虽然宫里换了一批人,可王爷他也没有乱杀人啊,也就是将人打发走了而已。”
有禄一时忍不住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袁三思赶紧拦着他:“教过你多少次了,要谨言慎行,在宫里是能乱说话的么?那位不知生死呢,提他不是在找死么
?”
有禄咕哝一声,然后还是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