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娘听慕容凛这样说，不由泪流满面。
“他……他害苦了我，他害了我一生……”
慕容凛对老娘娘和先帝的恩怨情仇并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萧景逸和慕容泽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慕容泽是你亲生的，萧景逸也是，但他们的父亲并不是同一个，对吗？”
老娘娘哽咽道：“阿泽是我与十四爷所生。那时候我被人陷害，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先帝他不仅不心疼我，竟还落井下石，将我打入冷宫幽禁。”
“那时候我才忽然醒悟，帝王无情，从来不是一句空话。在他眼里，萧家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爱妃，萧家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破娃娃。”
“呵……萧家被抄家，父亲被杀，满门流放充军，那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日子，是十四爷拼死帮我救出了我的妹妹和弟弟。把他们偷偷保护起来，如果不是他告诉我，我可能就自尽了。”
“为了我的弟妹，我也要努力活下去，要寻找翻身的法子。我把我的婢女青儿送了出去，在十四爷的帮助下，她得了皇帝的宠，很快就有了孩子。”
“那时候我和十四爷
也情不自禁地相爱了，我忽然不想要再争了，我想随他离开皇宫，但这一切并不容易，我们要小心谋划，不能有一点差错，否则我和他都将万劫不复！”
“可是没想到这时候，十四爷被先帝派出去打仗了，我在他走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老娘娘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我没有办法舍弃这个孩子，我必须要生下她。”
“我只能找青儿帮我。”
慕容凛看着她，也不说话，仿佛做了个很好的倾听者。
老娘娘的话匣子打开了之后，也收不住了，也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大概是憋了太多年，不敢对任何人说，所以才会这样滔滔不绝，只是发泄内心的苦痛。
“青儿为了帮我，偷偷吃了红花，她放弃了自己的孩子。等到我的孩子出生之后，她就对外声称那是她的孩子。”
“因为我们身在冷宫，也没有人关注，即便青儿有了皇子，也不再成为威胁。我们俩一起养育这个孩子。我一心盼着十四爷快点回来，好接我和孩子离开皇宫。”
“可是没想到，他再也没有能够回来，他死了……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然后我又得知我萧家人都死了，我
的弟弟和妹妹……”
“先帝好狠的心，他竟要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我们萧家哪里对不起他？我不甘心，我恨他……我恨极了他。”
“我诅咒他不得好死，我希望他万劫不复，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慕容凛听到这里，也依然一脸平静。
“那萧景逸又是怎么回事儿？”
“景逸……景逸……”
老娘娘颤抖着，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我必须要复仇，为萧家，为十四爷……我都要活下去，我不能死在冷宫里。”
“所以我逃离了皇宫，在景逸父亲的帮助下。”
慕容凛明白了，萧景逸是萧妃和帮助她离开皇宫的男人所生。
“萧景逸的父亲又是谁？”
会不会和他这次的对手有关呢？
“他已经死了，把我带出皇宫不久之后，就被我杀了。”
老娘娘一脸平静地说。
完全没有任何后悔和愧疚，仿佛杀了一只蚂蚁似的。
“你还真够狠毒的。”慕容凛面露嘲讽，“那好歹也是你的恩人吧？”
“算什么恩人？不过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一个卑贱的侍卫，竟也对我生了妄念，他也配？”
老娘娘语气充满鄙夷。
“你说人家不
配，你又利用人家帮你出逃，真是可笑。”
“轮不着你来教训我……要不是那时候我已经有了四个月身孕，打掉孩子，我自己也可能会没命，我根本就不会生下景逸！”
“如果他知道这一切，恐怕宁愿你不要生下他。”
慕容凛冷笑。
“我把他养大了，还找了最好的师父教他武功，我对他还不够好么？”
“你只是为你的儿子慕容泽培养一只忠心的狗而已，你并不是为了萧景逸。”慕容凛直言戳穿了她。
老娘娘恼羞成怒，又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都是你父皇害的，都是他逼我的……”
“所以你不是策划了弑君夺位的阴谋么？”
“那是他活该！我就是要让他尝尝这种滋味，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以为他无所不能，可以将他人的人生玩弄于鼓掌之间，他灭了我们萧家满门，那我偏要萧家的后代坐上皇位！你是没看到他临死前的样子，哈哈……太好笑了！”
老娘娘发出恶毒又畅快的笑容。
那是她一生最痛快的时候。
可是她没想到，还有一个慕容凛，慕容凛的出现，让她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太可恨了！
想到这里，她
又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慕容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