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慕容凛提前发出了预警,让村民撤离了,伤亡降到了最低。
但灾情可没有就此遏制住,上万人失去了家园,不妥善处理,后患无穷。
就在这时,谣言四起。
都说慕容凛谋害陛下,篡权夺位,惹怒上天,才发了这场水患。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谣言,目的自然是要挑起民愤,让慕容凛这个摄政王坐不稳。
玉千澄这几天一直带人在南河附近的赈灾棚附近施粥赠药。
她给自己弄了个新身份,从南诏来京城做生意的客商千金。
名字就叫余芊芊。
因为连续几日在此施粥赠药,附近的灾民都亲切地喊她一声“芊芊姑娘”。
金巧儿自然是不能跟随她左右了,她身边换了两个新面孔,一个叫枫叶,一个叫松枝。
俩小丫头都不过十五六岁,也都是断魂谷里出来的。
经过金巧儿的调理,倒也能帮上不少忙。
枫叶性子活泼开朗,松枝要稳重一些,心思也更细腻,两人一动一静,倒也相得益彰。
赠完粥,玉千澄就在施粥的棚子里搭了个台子,负责给灾民看诊。
这场大雨,让不少体质虚弱的人都染了风寒,慕容凛也有安排大夫过来义诊,但灾民人数太多,朝廷派来的大夫肯定
是不够用的。
也有好些大夫自发过来义诊,大多数都是在京城开药铺的。
玉千澄这边是人最多的,大部分都是妇女和小孩。
一来是她是女大夫,更受妇孺们的欢迎。
二来是她身边这些个丫鬟小子们,都非常乐于助人,还常常带着灾民的孩子们一块儿玩耍。
玉千澄一直都是以面具遮脸的,虽然这里几乎没有认识她的人,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身份,免得被人认出来,不得安生。
“芊芊姑娘,你开的药可真是太灵了,我喝了两副下去,也不咳嗽了,也不发烧了,我家汉子运气不错,今日捞到了一条鱼,我特意送来给您尝尝鲜。”
这位陈大婶前些天病的很重,是被自家男人背过来的,那会儿就已经不能动了。
被玉千澄治好了,一直过意不去,总想着要报答她。
可是遭了灾的人,哪有什么能回报的呢?
这条鱼也是她男人好不容易从河里弄来的,自己是舍不得吃了,就赶紧给玉千澄送来。
像陈大婶这样知恩图报的人还不少,玉千澄每天都要拒绝好多次这些朴实灾民的“善意”。
“大婶,你不用这样客气,鱼拿回去,你们自己吃,也补一补身子。”玉千澄笑
着回绝了。
“芊芊姑娘,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啊,我受了你的大恩,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这鱼你就留下吧!”
陈大婶说着就要把鱼塞给玉千澄。
玉千澄实在无奈,让松枝接下了。
“多谢婶子。”
“哎,甭客气,甭客气……你吃着好,下回有了,再给你送来。”
“婶子,我问你个事儿,你这会儿得空么?”玉千澄问。
陈大婶忙道:“得空,得空……”
“我听说最近大家都在议论摄政王?”
陈大婶点头,道:“可不是么,听说是河里捞出来了一块石头,上面说是摄政王违背天道,老天爷才降下暴雨,以示惩戒。都说这摄政王把皇帝给害了,篡权夺位,大逆不道呢!”
陈大婶怯怯的,也不敢大声。
玉千澄问:“真捞上来了石头?长啥样啊?”
“一个石人,就长了一只眼,字儿是写在背后的,我也没亲眼见着,我也是听人说的。”陈大婶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玉千澄。
玉千澄微微点头,又问:“还有什么别的话吗?”
“县衙来人了,把石像给抬走了,让大家不许乱说话,要是乱说话被发现了,要拉去蹲大狱。”
陈大婶有些害怕地四处看了看,担
心自己说这件事,会被人听见。
“不过我告诉你啊,大家私底下还是在说,都说这场灾是摄政王惹出来的。若是这摄政王不退位,以后老天爷还得降灾惩罚咱们,哎……你说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招谁惹谁了?他摄政王享受荣华富贵,我们也没捞到好处啊,凭啥受灾的是咱们呢?”
陈大婶的话,让玉千澄明白,人们对慕容凛的怨气已经开始发酵了。
如果再经过别有居心者挑拨两下,或者这时候朝廷赈灾的事儿出现什么纰漏,便会激发更大的民怨。
好在,这次负责赈灾的人是杨严书,他一心为民,而且做事向来仔细周到,到现在还没出现什么乱子。
如果赈灾事宜能够步步到位,平稳度过这段时期,那谣言自然会慢慢平息下去,不会带来什么大、麻烦。
这也是玉千澄一直在这里施粥赠药的原因。
她深入灾民中间,随时可以掌握百姓中的声音,然后将隐患找出来,传递给杨严书。
这件事做好了,便是杨严书重返朝堂的第一个政绩,对他以后的仕途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她是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杨严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