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凛似笑非笑地看着玉千澄,那笑容里三分凉薄,四分讥诮,还有三分不易察觉的轻蔑。
玉千澄不知为何,觉得十分气恼。
他凭什么轻蔑自己?
又凭什么嘲笑自己?
方闵柔看着她和慕容泽,那眼泪汹涌而下。
就算玉千澄怎么厌烦方闵柔,也能感受到她此时的伤心。
“难怪……难怪陛下一直都不肯法办她,难怪就算她犯下滔天大祸,陛下也始终愿意放她一马……从始至终,你都在骗我!”
方闵柔说的是声泪俱下。
慕容泽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走上前去想要安抚,又被方闵柔给挡了回去。
“陛下,若是从前,你
说对她有意,我又不是不能接受。她好歹也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姐妹共侍一夫,也无妨。”
“可她已经是燕王妃了,难道陛下还要冒着被世人唾弃的风险,与自己的弟妹私通吗?”
方闵柔说到最后,把目光转向了慕容凛。
接着又看向玉千澄,愤怒中带着谴责和鄙夷,骂道:“玉千澄,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背着燕王殿下在此与陛下私会,有考虑过燕王的感受吗?有考虑过陛下的名声吗?做出如此有损皇家颜面之事,本宫绝不能容你!”
慕容泽立刻道:“闵柔,九弟,你们千万不要误会,这事儿和阿澄没有关系,都是误会!
”
“阿澄?你喊的倒是亲热,还说误会,我和燕王什么都看见了!”
方闵柔哽咽着反驳。
玉千澄内心暗暗叹气,今晚这夫妻俩戏可真多,非得把她拉下水不可吗?
既然如此,可就别怪她了。
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憋出一泡眼泪,才缓缓抬头,仿佛有无限委屈,又把所有委屈都尽数隐忍在心头。
“陛下……你怎么不说话了?”玉千澄看着慕容泽,含情脉脉,又充满期待。
“您怎么不把刚刚对我说的话,告诉方闵柔呢?”
这下别说方闵柔,慕容泽也懵了。
玉千澄这是唱的哪一出?
在场谁不知道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会
做出这番“委屈求全的”样子?
玉千澄嫌戏不够热闹,索性直面方闵柔,道:“方闵柔,刚刚陛下可是亲口对我说了,他此次要是借着问罪受审的名头把我带回来,绝不是要杀我,而是希望能够与我再续前缘。”
慕容泽愕然,瞪大眼睛,立刻吼道:“你胡说!”
“陛下……你怎么自己刚说完的话就不认了?”玉千澄不满地瘪嘴,“您说是碍着方家势大,才不得不立方闵柔为后。”
“您还说早已和燕王有约在先,虽让我去北境为王妃,但实则是托燕王庇护我,不让方家人伤害我。”
“我本是不信的,现在正好燕王也来了,那
索性大家就把话说开了好。”
玉千澄看着慕容凛。
她知道慕容泽想挑拨离间,那就如他所愿,她直接把桌子掀了,谁也别想好过!
慕容凛原本嘲弄的眼神变了,似乎明白了玉千澄的打算。
但他并不打算开口声援,只想看玉千澄的表演。
玉千澄也没指望他会帮忙,这人最拿手的就是隔岸观火,然后坐收渔利。
“你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慕容泽也慌了。
玉千澄这话就是赤裸裸要挑起他和慕容凛、方闵柔三人之间的混战,把他置于最不堪的位置。
让他腹背受敌啊。
他想算计玉千澄,没想到被反将一军,如何还能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