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刀!”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跳入水里,就为了去捡那把刀。
慕容凛和星云出现在玉千澄的面前。
那一刻,慕容凛的目光寒冽如冰,仿佛来自寒冰地狱的阎罗。
玉千澄除了一张脸,遍体鳞伤,整个人仿佛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看着他,却露出了一抹鬼魅的笑,眼神不带丝毫温度。
“慕容凛,你真是算无遗策,我还剩下一口气,没有在你来之前死掉!”
那语气讽刺极了。
星云走过来,沉默地给玉千澄解绑,然后解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她已经无法站立了。
星云想要扶她,可是一碰到玉千澄,她就哆嗦了一下。
“王……王妃……”
玉千澄没有理他,依然在看着慕容凛,仿佛要用眼神将他洞穿。
她要牢牢记着这个时刻,牢牢记着这个情景,永远不要忘记。
是这个人亲手将她推到这个境地的。
她在清醒的噩梦里度过了这些天,每时每刻都在饱受折磨,她没死,不是他来得及时,是因为她命太硬。
她甚至宁可自己不能扛,宁可已经死了。
玉琴楼窜出水面。
很快就被慕容凛的人包围了。
“燕王?”
玉琴楼也很震惊。
“你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帮主……帮主呢?”
慕容凛没有回答她,而是问玉千澄:“是她把你折磨成这样的?”
玉琴楼被慕容凛的手下控制住,却朝着玉千澄疯狂唾骂:“玉千澄,我诅咒你,你不得好死,你这个卑鄙小人!”
玉千澄只是凉凉地道:“蠢货,为了泄愤,不仅自己栽了
,还把整个漕帮搭上,以后别说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
玉琴楼愕然,继而吐出一口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留她一条命,其他的,随你处置。”慕容凛对玉千澄道,好像是为了让她出一口恶气。
玉千澄只是冷笑:“我没有以折磨人为乐的兴趣,也不需要你这样的补偿!”
漕帮落入了慕容凛的手里。
这一切就发生在玉千澄被玉琴楼没日没夜折磨的时候,悄无声息,无比迅猛,令人始料未及。
牢牢把控了运河上百年的漕帮,就这么改换了门庭。
漕帮依然还是漕帮,但漕帮已经不是从前的漕帮。
玉千澄被带回去了,她没有死,只是落了一身的伤。
从回来后,她就没开过口。
因为已经无话可说。
慕容凛,让她见识
到了真正的残忍。
他把自己送到玉琴楼手中,不只是为了救陆菲菲,更是为了吞下漕帮。
他应该早就知道,玉琴楼会为了玉千澄,彻底疯狂,然后放松防卫。
他趁着玉琴楼把注意力都放在玉千澄身上的时候,一举拿下了漕帮总部,擒贼先擒王,漕帮帮主和一众长老都被活捉。
屈服的,成了慕容凛的狗。
不屈服的,就去喂了运河的鱼。
从此,这运河就是慕容凛的地盘了。
因为玉千澄浑身都是伤,慕容凛特意让一个侍女来伺候她,每天负责给她换药,喂药。
慕容凛却没有出现过一次。
倒是陆菲菲来了几次,每次都冷嘲热讽。
总要炫耀自己在慕容凛心里的地位,以及玉千澄的卑微。
玉千澄也不理她,任由她发挥,她
只当是在看戏。
她没有拒绝治疗,异常配合,盼着伤势早日复原。
她得好好活着,活着才有机会为自己讨回这笔债。
不知道是不是绕了远路,还是因为风向不好,所以走水路反而更慢了,在河上漂了两个半月,才抵达了常宁渡。
常宁渡距离京城不过几日的路程了。
她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
有时候玉千澄都觉得自己天赋异禀,一直在受伤,但好的也比别人快许多。
她身上甚至没落什么疤痕,除了手腕和脚腕上,其他地方结了痂之后,褪了一层皮,又光洁如新生。
下船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慕容凛。
陆菲菲就站在他左侧,两人看着倒像是一对夫妻。
慕容凛也看到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歉意,他竟然主动朝玉千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