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殷相。未曾……”
殷楚容掩唇轻咳两声。如同墨玉般的双眸在萧苧暄脸上游移着。
“昨个儿我光顾着看这位小师父了。毕竟腐烂的尸体，哪有小师父模样可人招人喜爱。”
殷楚容轻轻摇着折扇，戏谑调侃着萧苧暄。
看起来倒真像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一般。
萧苧暄握着帕子的手抖了抖，她嘴角扯着，别开视线，淡淡道，“贫僧倒觉得殷小施主莫不如找个铜镜照照自己的模样，您那天人之资才叫惹人怜惜，就跟那什么……哦，小倌一般招人疼爱。”
“伶牙俐齿。”
殷绪闻声侧过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双眸愈发幽深清冷，声音淡漠凉薄。
“……”
萧苧暄讪讪的努了努嘴，斜睨着他，未曾再说什么，只得看着仵作探查尸体。
“回殷相，回李提刑，此二人身上的伤势要比另外那几人严重的多，凶手对此二人，着实要狠。
草民之前检查了那几具尸体，每具尸体都有做记录，一一记下她们所受的伤害。
凶手对之前死者几乎是有据可循的伤害。
但是，刚刚草民仔细检查了，虽然这两位尸首身上的伤确实像是那真凶所为，显然这两位更遭凶手的嫉恨，之前的每具尸身上的十四刀伤痕都像是死者去世后故意划上去的。
但此二人身上的刀伤，着实像凶手气急之下乱砍上的。”
仵作不卑不亢的回答着，面容愈发恭敬，他低着头，静静地等着殷绪和李述回应。
殷绪半眯着冷眸，神情淡然，他瞥了一眼李述。
“李提刑，你当如何？”
“回殷相，鄙人觉得，先让衙门的人查明这二人身份再说，再将之前那八具尸首的身份先摸清楚，探查这些人是否有共同认识的人，或者直接从这二人下手，将其作为此案的突破点……因为凶手很是狡猾，在此前几具尸首的身上也曾留下任何与其有关的痕迹，才能继续追查下去。”
“你呢？”
“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殷绪忽然侧头看着萧苧暄，眸子幽深，静静的打量着她。
她顿时愣住了。
有些猝不及防。
殷绪居然会听她的想法？
萧苧暄有些怔愣。她轻咳着，神情不紧不慢，沉声说着。
“贫僧觉得李施主所言甚是，但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他们的熟识之人未免如同大海捞针。”
萧苧暄深吸一口气，走到两具尸首身旁，缓缓蹲下来，忍受着尸首传来的异味，脸色有些难看，她将手里的帕子缓缓收进袖管里，然后瞥了一眼周围地上的一根短小咯手的枯树枝。
李述盯着她的动作，对于刚刚那一幕，心中有所动容。她其实完全可以用那个帕子去碰的。
殷绪看了她一眼，扭头看向殷楚容。“去，跟她一起看看。”
殷楚容：“……”
她拿起枯树枝，轻轻挑着女尸首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裙，目光坚定，“看。”
“这女尸身上衣裳的料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