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玄策早就知道自家殿下的梦想。
做个逍遥王爷,骑最烈的马,睡最漂亮的女人。
这就是李恪经常在王玄策耳边念叨的理想。
看着李恪嘚瑟的模样,王玄策实在是不忍心打断道:“殿下!今天早上黑鳞卫传来消息。
说近年来天下太平,陛下准备微服私访巡视四方。
要是陛下到了益州,那岂不是咱们就暴露了?”
黑鳞卫!
这是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伪装、监视、情报、暗杀无所不能。
同李世民手中的百骑司,李渊手中的丽竞门,合称隋唐三大秘密组织。
原本属于杨广手中的秘密力量。
杨广死后传到了杨妃的手中,不过杨妃久居深宫一直没有动用过。
李恪强烈要求就藩,杨妃怜他年纪实在太小,怕他被人算计所以才将黑鳞卫交给了他。
按道理来说,黑鳞卫传来的消息应该八九不离十。
但李恪却是极度不屑的撇了撇嘴。
前世的他可是熟读隋唐历史,深知李世民根本就没有巡视天下。
这会估计正窝在皇宫里,不知道在和哪个妃子造小人呢。
“玄策警告一下黑鳞卫,没有经过证实的消息,以后别往家里传。”
“别说父皇不可能巡视天下,就算父皇真的巡视天下也不可能走到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说着,李恪吹了吹面前已经写好的哭穷奏折。
然后朝着下面大手一挥,吩咐道:“停下来干什么,给本王接着奏乐,接着舞!”
“殿下!这每日吃肉饮酒,流连花丛可不是贤王所为啊!”王玄策满脸无奈的苦口婆心劝道。
李恪闻言,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咬牙切齿道:“王玄策!你丫的给本王闭嘴。
本王在益州累死累活三年,你没见现在本王个子都不长了吗?
难道就不应该享受享受吗?”
说着,他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一米八几的身高配上比同龄人足足大了一圈的魁梧身形,十分具有压迫性的盯着王玄策。
见状,王玄策喉结一阵耸动,将后面劝说的话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他纯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里会是前两年还带着军队硬冲土司部落的李泰的对手。
与此同时。
通往益州的官道上。
其实说是官道也不尽然,也就是能够勉强通过一辆马车的宽度。
而且还是建在悬崖之上,山涧的风稍微大一点,都感觉要将马车吹翻了。
路上有零星的行人,其中有着一支十分显眼的商队。
商队之中人人跨马配刀,要不是后面骡队上驮着大量的货物,完全没有任何商队的样子。
商队中,一名英武男子端坐骏马之上,眼神时不时扫过周围的景色。
偶尔又朝着蜿蜒曲折的道路尽头看上一眼。
“君羡!看来这三年是苦了那个逆子了,从这道路来看,益州还真是有够苦的!”
另外一名骑在马上的中年人,赶紧抱拳说道:“是啊!陛下!益州之苦天下皆知,这三年的确是苦了蜀王殿下了。”
这两人自然就是微服私访巡视天下的李世民和他的保镖头子李君羡。
“唉!”李世民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远处望不到头的连绵群山,不由得轻叹一口气道:
“穷山恶水、不毛之地!也不知道恪儿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早知道当初朕就不放他就藩了。
留在长安做个逍遥王爷,也不用受这等苦楚啊!”
说到底,在李世民的心中还是心疼自家儿子。
尤其是这个长相、性格都像极了自己的儿子。
自从李恪就藩之后,每月不间断的往长安送奏折开始,李世民其实就动了将李恪召回的心思。
不过君王之令,岂能朝令夕改。
再加上这几年大唐事情特别多,所以李世民也就将这件事情搁置了下来。
这段时间刚好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他也就想要看看李恪过得咋样。
所以就假借巡视天下的名义,偷偷来了益州。
马蹄踏在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带着李世民的思绪逐渐飘远。
顶着冬日了寒风,一行人不知翻过了多少山头。
突然,李君羡的一声惊呼,将李世民从感慨中拉回现实。
“陛……陛下……”
李世民刚才正在思考,等见到李恪应该怎样补偿他。
突然被打扰,有些不满的转头,瞪着眼呵斥道:“你怎么回事?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怎么还改不了咋咋呼呼的毛病。
教你多少次了,遇事要沉着冷静!”
李君羡赶忙摆手,手中马鞭指着前方,结结巴巴道:“不……不是!陛下!你……你快看前面。”
“朕槽!”
李世民顺着李君羡马鞭的方向看去,也是忍不住爆出一句经典的国粹。
一双虎目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小,瞠目结舌的看着前面和脚下完全不同的景象。
只见前方不到百米远的地方,一条虽同样蜿蜒曲折但却无比宽阔的大道。
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