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郊外的某间破屋。
闻歆一脸苍白的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言不发。
她已经失踪一个晚上了,裴宇找不到她,肯定很着急。
裴轩从外面回来。
他买了三个素包子,三个肉包子,还有一盒枣泥糕。
“闻歆,你吃些东西,药我已经买回来了,你吃了药之后,我们就继续赶路。”
裴轩坐在床边,语气有些生硬。
“我不回去。”
闻歆麻木的说着这两个字。
“我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闻歆!”
裴轩激动的站起来,情绪绷不住了。
一拳砸到墙上,土墙的泥纷纷洒洒的落下。
闻歆毫无反应。
强行把情绪压下去,裴轩道。
“闻歆,裴宇已经回去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有何意思?”
呵!
闻歆讥笑,慢慢地抬起头,泪花闪烁的盯着裴轩看。
眼睛里无奈和悲愤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深深的刺痛了裴轩的眼。
“裴大公子,你不必用这样的谎话来诓骗我,裴宇是什么样的人我很了解,他绝对不会丢下我!”
“你们才认识了多久,你就说你了解他?”
裴轩犀利的反问。
闻歆犀利地反驳:“至少他不会冤枉我三年!”
“裴大公子还是请回吧,我这样的人,你见了会恶心的。”
“你就非要这样子跟我说话吗?”
“裴大公子,让你失望了,我这人天生粗鄙不堪,不知道如何乖巧,如何端庄,如何谦和。”
裴轩气不顺的看着闻歆,胸膛剧烈地起伏。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是干涩的要命。
“闻歆,你要知道,即使你们任性的躲到这里来,也还是能被我们找到,你和裴宇,永远不可能的。”
永远不可能!
这五个字,瞬间化为针砭,狠狠的扎进闻歆的心里。
她自欺欺人的以往所有的阻碍,以为只要躲在没人认识的地方,就能过上想要的生活。
如此简单的向往,都被裴轩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打碎了。
她痴痴地笑着,笑出了声。
“裴大公子还是一如当年,说话一针见血,把人扎的体无完肤之后,再笑着欣赏自己的杰作。”
“是,哪怕我和他永远也不可能,那又如何?这几个月,也足够了!”
闻歆倔强的反驳。
裴轩脚步晃了一下,后退一步,手点着心房的位置,久久才苦涩的开口。
“那我呢?你当初不顾一切的追求我,如今却对我的弟弟用情至深,闻歆,你的爱,就是如此短暂吗?”
裴轩莫名其妙的质问,让闻歆的心都跟着一颤,眼里全是疑惑和伤痛。
“裴大公子这话问的,当真是可笑,当初是我自不量力的追求裴大公子,是我自不量力的认为裴大公子是我最好的选择,是我错了!”
“我也受到了惩罚不是吗?三年的苦难,如你所愿,磨去了我所有的棱角,如今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哪怕,我的世界里,不会再有……裴宇。”
“你连裴宇都不在乎了吗?”
裴轩慌乱的问。
如果她连裴宇都不在乎了,还有什么值得她在乎的?还有什么能让她改变主意跟他回去?
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他手上,再也没有了任何能让她妥协的筹码!
闻歆把眼泪擦干,仰着头,盯着裴轩的眼。
这是她回来之后,第一次正面直视他,眼睛里,却再也没有了她曾经对他的热切。
“裴轩,曾经,我喜欢你,失去了自我,我不顾女儿家的矜持,每天追着你跑,就如你曾经所说的,不知廉耻。”
“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够坚持,总有一天,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可是,没有,你一次都没有,你眼里只有我姐姐!”
“当两家交换庚帖时,我知道,我没有机会了,你的眼里没有我,我不应该再苦苦纠缠,所以我放下了,我释怀了,我祝福你和我姐姐。”
“你相信吗?我祝福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我姐姐她就自己跳下了湖中,是她自己跳下去!”
“呵,我怎么会忘了呢,你不相信,你们都不相信。”
“那天,雪下得很大,我就跪在结冰的湖面上,忏悔。”
“很冷,很冷,风刮得像刀子划破我的脸,我的手冻红了,我的脚开始失去了知觉,我变得麻木了,我就那么跪了三天三夜,直到我姐姐醒来!”
“我奢望的等待姐姐为我说一句话,证明我的清白,她没有,她像个哑巴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祖母对我避而不见,父亲对外宣称赵家再无赵歆,你呢,把我驱逐,我在乡下,被生活的苦难,磨平了所有的棱角。”
“这一步一步,正如你所愿,你应该开心才是啊。”
“你也看到了,我如今的身子骨,放任不管的话,撑不了多长时间的,你……把裴宇带回家吧,他是裴家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