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镇上的某间茶楼,一位戴面纱的少女端坐在窗边,手里握着一支毛笔在练字,丫鬟拿着扇子在一旁轻轻地摇动给少女扇风。
“小姐,您都练了一个上午了,还是先歇息吧。”丫鬟轻声道。
“他们还没联系上吗?”少女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笔一划地写下最后一个字。
“回小姐,还没有,奴婢估算着时日,他们应该早就到了,想必这几日,也能赶回来了。”
“按照我的时日来算,他们应该在昨日便能回到了。”
“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丫鬟猜测。
“但愿如此吧。”
丫鬟瞧见自家小姐眉宇间郁结难消,再次说道:“小姐,他们几个用的都是轻功,总会有歇息的时候,兴许今日就能到了。”
丫鬟没有体验过轻功,也不知道轻功和车马相比,哪个更快。
且他们是人,不是神,总会有疲累的时候,加上休息的时间,算算也是差不多的。
女子放下手中的毛笔,两手执起纸张的两边,细细的端详。
“小姐的字写得是越发的好了。”丫鬟上前一步,开心地附和,好像写出一手好字的是她似的。
“老爷和夫人要是看到小姐新写的字,一定会很高兴地夸小姐的进步,前些日子,夫人还从外边订了一套首饰,要我看啊,那件首饰,一定是给小姐准备的生辰礼。”
女子把写好的字放在桌上晾着,转身绕过屏风,阳光被挡在外面,丫鬟替女子摘下面纱,面纱之下,赫然是宋漪涵。
宋夫人在给予子女物质方面,一直是以富养的方式,很大方,宋漪涵想到前些日子她去看望身体好转的宋夫人时,在她的桌上看到了一份首饰图纸,心下欢喜,对丫鬟嗔道。
“你呀,就会说好听的话讨我开心。”
“我说的可是字字肺腑呢,小姐,你可是京城之中最有名的才女,就连宫中的几位都比不上您,我高兴呢。”
宋漪涵自信的笑,她在桌边坐下,丫鬟小笛连忙给她倒茶。
“不知怎的,我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宋漪涵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即眉头轻蹙。
“小姐,您不必担心,他们办事,从未出过错。”
“倒是这客栈的茶叶,远远比比不上府中的,我们出来得急,没有准备,不如小笛去跟老爷和夫人说一声,他们疼爱小姐,必定会给小姐找来合口的茶。”
“不用了。”宋漪涵抬手,“我先去歇息一会儿,他们若是回来了,你再叫醒我。”
宋漪涵刚刚躺下,门外就有人来通传,宋夫人回来了。
宋漪涵便立刻起身,让小笛帮她稍稍整理发髻和衣裳,直接去了另一间厢房。
宋夫人身边的另一个丫鬟桑榆来给宋漪涵开门,宋漪涵像欢快的小鸟一头扑进宋夫人的怀里,像慵懒的小猫咪,用脑袋蹭了蹭宋夫人的胳膊,娇柔地叫了一声:“娘。”
宋夫人轻轻地捏捏宋漪涵小巧的鼻头,调笑道:“瞧瞧你,都多大的姑娘了,还这么粘着娘亲啊。”
宋漪涵把宋夫人抱得更紧:“娘,女儿就算是九十一百岁,也是您和爹爹的女儿啊。”
宋夫人拍拍宋漪涵的后背,笑道:“你呀,真是被你爹爹宠得长不大了。”
宋漪涵撒娇道:“才没有呢,女儿是被爹爹和娘亲一起宠的。”
宋夫人失笑:“你这个孩子,现在真是越来越调皮了,还拿娘亲取笑了。”
“哪有哪有嘛。”
宋漪涵嘟着嘴。
“谁让娘亲和爹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你们不宠我宠谁呀?”
宋夫人笑,心里却有些酸涩。
宋漪涵抱着宋夫人不肯撒手,在她怀里抬起头:“娘,女儿听说,给您看病的付姑娘就是在这个镇上的医馆当大夫,不如女儿去把她请来再给您瞧瞧您看如何?”
宋夫人轻轻摇头:“娘的药还没吃完呢,吃完了再去。”
宋漪涵却是不赞同宋夫人的说法:“娘,您的药是没有吃完,可您也得时常看看大夫啊,看看大夫怎么说,正好我们此番前来,把付姑娘请来给您看看,下回我们回去了,也就不用麻烦她再进京一趟了,您说是吧?”
宋漪涵说的也有道理,况且这是女儿的一番孝心,宋夫人不忍心拒绝,点头道:“也好,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娘,女儿记住了,您先好好休息。”
宋漪涵乖巧的福身,戴着小笛坐上马车,直奔妙手回春堂。
流水镇虽然是各镇的交通要道,平日里马车也多,可这么大的马车,在这镇上,也是显得格格不入,连路过的百姓都忍不住驻足片刻。
马车在妙手回春堂停下,里边伸出一只白嫩的手,众人纷纷好奇,这是哪家的小姐啊。
谁知,对方出来之后,竟又转身伸手,马车里又出来一个女子,她把手搭在第一个女子的手上,被搀扶着下马车。
啊!
能养出这么白嫩的手的姑娘,竟然只是一个丫鬟吗?
那位戴着半透明面纱的小姐得是多么养尊处优啊。
“这是谁家的小姐啊?看着真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