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爹一边洗买来的东西,一边说:“那是隔壁老李头送给我们的。”
“为什么?”
付老爹吞吞吐吐地说:“我本想着抓一只老母鸡炖了给你补身体,谁知道虎子这个不靠谱的,让鸡给跑出去了,等我们找到的时候,隔壁家的牛已经把鸡踩扁了,他们就赔我们五只。”
“我本想着,留两只,卖三只,三只的银子,够买好些东西给你补身子了。”
付似锦:“……”
你可真是平平无奇的小天才啊!
付老爹又说:“可它们真的太瘦了,送人估计都没人要,我干脆全留下来了。”
“是吗?”付似锦眼神怀疑。
“当……当然……是。”
付似锦嫌弃地说:“爹,那几只鸡瘦不拉几的,全是骨头,我们留着也没用……”
“那我们今晚把它们全宰了?”
付似锦:“……倒也不必,爹,我们还是把鸡还给李叔他们家吧。”
“可是我们家的鸡,我养了几个月,吃了好多东西,才养得那么肥。”
付老爹想起来还是肉疼啊。
“爹,你听我说啊,要是我们把五只都宰了,也没什么肉的,还浪费柴火不是?萧肆去砍柴,多辛苦啊,你难道不心疼他?”
付老爹沉默。
他能不心疼吗,那么俊俏的好女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有苦难言的辞风:“柴是我砍的,谢谢。”
“要是我们养着那五只鸡,又要浪费好多的东西,还不如还回去呢。”
“大哥你觉得呢?”
付虎子点头:“阿锦说得对。”
妹妹说得都对。
“爹,你别想了,快还回去啊。”付似锦叫道。
付老爹麻溜地送回去,出了李家的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李头和李婶面面相觑:“他是……什么个意思啊?”
老李头哪里知道付老爹什么意思,赶忙追出去:“老哥,老哥,那几只鸡,你还是拿回去吧,我家老婆子说话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
他们上次参加的席面,岂止是五只老母鸡就可以抵得上的?
是他们赚了,赚大发了。
付老爹摆摆手,嫌弃地说:“太瘦了,不喜欢。”
老李头把付老爹说的话跟李婶说了,李婶望天,有些无语:“这个付勇,可真逗啊,不给他的时候,他非要,给他了,他又不要了。”
付老爹急吼吼地回到家。
“闺女你饿了吧,爹给你们做饭。”
“爹,你别做饭了,我还不想死啊。”付虎子弱弱地说。
阿锦昏迷的这一天一夜,他吃的每顿饭,都是味同嚼蜡。
付虎子站在灶台前呆呆地看付老爹挥舞菜刀,十分抗拒。
“爹,我来吧。”付似锦说。
“不行,你的身子还没好,不能劳累。”
“做顿饭而已,没关系。”
她又不是纸糊的。
“不行,你不能进灶屋。”
付老爹把付似锦推出去,“要不,等女婿回来做?”
付虎子生无可恋地说:“爹,妹夫做的东西能吃吗?”
吃爹做的东西,保他三天不饿,吃妹夫做的东西,他可以直接升仙了。
付老爹一巴掌拍到付虎子的后脑勺,“你做的东西才不能吃呢!”
知不知道在闺女面前给女婿留点面子啊?
付虎子揉揉发麻的后脑勺,“本来就是嘛。”
他做的东西不能吃他承认。
“行了,你俩别争了,晚饭我来做,两个孩子呢,在屋里睡觉还是出去玩了?赶紧去看看。”
一家子总算是吃了一顿像样的晚餐。
付似锦被付老爹要求在家里休息几天,哪也不要去,什么也不要想。
付似锦躺尸躺了两天之后,胡大夫火急火燎地找来,对付似锦说:“小付啊,有急事儿。”
胡大夫的急事儿多半是出诊,付似锦道:“说吧,什么情况。”
“小付啊,师父来信说,他有个老朋友从今年开春,身体就不太好,想让你去看看。”
“远吗?”付似锦问。
能这么问,十有八九是同意了,胡大夫说:“不远,就在灵水镇。”
“……什么镇?”付似锦不确定地又问一次。
胡大夫突然心虚:“灵水镇。”
比起京城,的确是不太远啊,也就是在流水镇和京城之间罢了。
马车走得快的话,十日左右便可到达。
“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
师父在信中说了,病人是他的故交,两人认识几十年了,若不是师父在游历六国无法及时回来,也不会让人送来那封信。
付似锦收拾东西之后,当天晚上就跟胡大夫出发了。
去灵水镇的路不太好走,一路上颠簸,饶是付似锦也觉得吃不消了,胡大夫扶着腰下马车,憋出痛苦表情包:“我的老腰,好像要散架了。”
“灵水镇的路,竟然比流水镇的还要破。”付似锦吐槽。
今日不是灵水镇的集市,街道上往来的人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