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似锦搓搓手,若无其事的走过去,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觉,看什么书啊,灯光那么暗,费眼睛。”
萧肆没抬眼,眼睛像是黏在书上似的:“你也知道夜深了,还陪他们玩那么久?”
付似锦说:“他们又不困,我有什么办法。”
萧肆:“我也不困。”
付似锦小脑袋凑过去:“萧肆,你不会是吃两个孩子的醋了吧?”
萧肆脑袋一甩,“笑话,我至于吃两个小崽子的醋?”
“不对,我吃什么醋?我这人,天生不爱吃酸的!”
“切,改天我做酸的东西,你别吃啊。”
入夜,两人躺在床上,付似锦没有困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抬腿,把被单提起来,腿放下,压住被单,翻了个身,眨眨眼,问萧肆:“萧肆,你刚刚为什么要问我“还陪她们玩那么久”,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啊?”
萧肆闭着眼,一只手搭在额头上:“没有。”
“真的?”
“我说没有就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早睡,而是等我回来了才睡啊,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啊?”
萧肆呵呵道:“你想多了。”
“切!”付似锦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一会儿又翻回来,又翻回去,最后平躺着,没过多久,脑子开始昏沉了,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宴请村里人的消息已经定下来了,付似锦纠结的是要不要请付家人,要是她心里所想,付家人绝对不在她的宴请名单上,可村里人都请了,独独不请付家人,村里人怕是会说闲话,她可以不当回事儿,付老爹呢。
她得为付老爹考虑考虑。
“爹,你的想法是什么?”付似锦问付老爹。
付老爹早就对付家失望了,可他也跟付似锦想到一块去了,宴请村里人,独独不请付家人的话,传出去了,他是不在乎人家怎么说他,可绝对不能说他闺女!
“要不,请吧,请了这顿,以后就别理他们了。”付老爹烦躁地说。
“好。”付似锦把付家的人数添上去。
宴请的日子定在五日后,家里人分别去通知了村民,被通知到的村民眉开眼笑的保证当天一定会去。
就连黄安他娘黄婶子也呆愣了。
他们是跟付似锦闹了矛盾,见面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可付似锦主动“示好”,黄婶子特别受用,免费的午餐哎,不去白不去。
付老爹去付家邀请他们。
“哼!当我们家稀罕去啊?”赵氏指着付老爹的鼻子骂骂咧咧。
“行了,你少说两句!”付老爷子从屋里出来,脸色难看的呵斥赵氏,“孩子的一番孝心,你在这里泼妇骂街算怎么回事儿?”
“你说谁是泼妇呢?”赵氏炸了,抡起扫帚想要撒泼,看到付老爷子阴沉到极点的脸色,发怵了。
她在家里横着走,随便撒泼,那是付老爷子不管她,随她去,要是付老爷子的脾气上来了,赵氏也是不敢闹的。
“我话带到了,去不去,随你们。”付老爹头也不回的离开付家的院子。
赵氏小跑到院门口,看到付老爹已经走远了,更气了,手指颤抖的往外指。
“当家的,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我们养了那么多年的白眼狼!”
“白眼狼!来我们家连个东西都不带,还摆着一张臭脸,当我们欠他的啊!”
“去外地那么久,回来就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搬,我们连个毛都没份,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吃死他们!”
赵氏骂骂咧咧,火气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炸了,脑子阵阵发昏,险些气晕过去。
付老爷子背手进屋:“付勇来邀请我们全家去吃席,你要是不爱去,你就别去,好好在家待着,别逮谁咬谁,尤其是他们几个,要是你坏了我的事儿,休怪我翻脸。”
付老爷子虽然是个庄稼汉,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并不少。
上次请他们回家住的想法落空了,他正愁正懊恼呢,付勇就把机会送上门来了,他们可以借着这次吃席的机会,缓和关系,一来二去的,时间一长,付勇肯定是不好意思提起以前的事情了。
只要不提起以前的事情,隔阂就不在了,没有隔阂,他们就还是一家子,一家子,有什么东西不能一起用的?
三年内,来顺,来福,来有,来盛四个孙儿肯定是都要娶妻生子了,届时要付勇他们的院子做新房,付勇作为大伯,好意思不给?
五间屋子呢,每个孙儿一间刚刚好。
“把老子愁的头发都白了的事儿,总算是要解决了。”付老爷子早早的高兴起来了。
“当家的,有啥事儿啊,你跟我说说。”赵氏也跟着进屋,把门关上,脸上藏不住笑的在一旁坐下来。
“老婆子,来顺几个的婚房,有着落了!”
“真的?”赵氏震惊的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两口子在屋里嘀嘀咕咕了好半天,赵氏都要乐疯了。
“娘,付似锦她爹来请我们吃席,阿爷和阿奶都知道了,怎么还不告诉我们?”二房的大女儿付如花不满的抱怨。
家里穷,一年到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