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似锦对萧肆的糖画期待值还是很高的,只是有轮廓之后,付似锦的表情就开始微妙了。
再看,就成了地铁老人看手机。
她两手撑着下巴,语气凉飕飕的说:“萧肆,你可别告诉我,这是……我?”
“没错,就是你。”萧肆还承认了,特别骄傲的样子。
“可这也太丑了吧!”
丑到没眼看。
萧肆把她的话义正言辞的还给她:“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付似锦:“……”
她气不过,叫老板来评,老板见又是小情侣闹别扭了,乐呵呵的说:“这位相公把娘子的传神都画出来了,假以时日,画工提上来,便会把娘子画的跟真人一样了。”
“这位娘子画的相公也是传神,画技上,这位娘子稍胜一筹,但你们的情谊不变,那可真是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
付似锦和萧肆:“……”
不愧是吃这一碗饭的,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那可真的高啊。
老板把糖画撕下来,正要给两人,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飞快地走在街道上,赶车的车夫看见前边路人较多,大喊道:“快闪开!”
老板是背朝外,萧肆伸手把老板拉回来,前边却有几个孩子在玩,看见马车过来,显然是吓到了的样子,糖人都掉在地上碎了。
一个小女孩弯腰要去捡糖人,那辆马车已经快到了,马儿的蹄子有要踏上小女孩的危险,萧肆把两串糖人递给付似锦,他飞身上前,一手一个,把最靠近路边的两个小女孩抱回来。
驾马车的车夫却丝毫没有要在闹市之中控制速度的样子,大喝一声:“驾!”
马儿更快的往前走,前边拐角处突然出来一个扛着扁担的老婆婆,惊慌之下,撞到了付似锦,付似锦一时没稳住,手一抖,两个糖人都掉地上,也碎了!
萧肆再次上前,这次他以一己之力,跳上了马背,拉紧缰绳,控制了马儿。
就这么短短的功夫,付似锦才发现,前边竟然有几个摊子被撞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
京城的街道热闹,但规划的很明确,隔壁街道是马车走的比较多,而他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街道,确切地说,是人群聚集的闹市,在这里的人,更多的是行走,而不是乘车。
这人怎么回事儿啊?
连这点都不懂吗?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车夫怒瞪萧肆。
萧肆站在马上,更清楚地看到前边街道的狼藉,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车厢内,传来一道悦耳如灵鸟的声音:“阿平,不得多事。”
小姐都这么发话了,叫阿平的车夫也不敢再多言。
付似锦在一旁看着,车夫的腰上,挂着一块腰牌,腰牌上的纹路有点眼熟。
她在宋府见到过这样的纹路,这辆马车,是宋府的。
“你还不快下马?”车夫冲着没动作的萧肆喊道。
萧肆稳稳的站在马背上,桀骜不羁的样子,衣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形象高大的像是九天神祗。
“道歉!”萧肆冷冷的对车夫说出两个字。
车夫没想到,他们家小姐和他都不跟眼前这个男子计较了,这个男子就应该见好就收,这男子竟然还上赶着找事儿!
车夫咬牙,狠狠的瞪了萧肆一眼,“这位公子,我们家小姐心善,不与你计较此番鲁莽,还请你莫要纠缠,速速离去!”
萧肆慵懒的掀起眼皮子看不远处,冷冷地说:“此街是百姓聚集的闹市,马车不允许在前方五百米处至我身后一千米处行走,就算不得已要走此街,马儿的行走速度,也不能越过百姓行走的速度。”
“而你刚刚赶车,马儿是跑起来!”
“我左手边往前数,第六个卖包子的摊位被马车撞翻,第七个卖桂花糕的摊子被撞翻,右手边第九个卖馄饨的摊子被毁坏,再往前第十个卖凉茶的摊子同样被毁坏。”
“除去四家摊子,还有五个路人受了惊吓,其中两个腿脚不便的路人躲闪不及而摔倒,三个小孩子的糖葫芦和糖画被弄掉,对了,还有一个小娘子的糖画,也被弄掉。”
“诸多损失,我替大家向你讨一句道歉,有何不可?”
“好!说得好!道歉!”
“对!道歉!快道歉!”
围观的百姓你一句他一句的附和萧肆的话。
车夫怒气冲冲,“你可知我们是谁?”
萧肆讥讽道:“本公子管你们是谁,要是不道歉,不赔偿百姓的损失,你们这辆车,今日别想走出这条街道!”
“公子勿动怒。”
那道悦耳的声音又传来,随后马车的帘子被人挑开,先是一个衣着光鲜靓丽的小丫鬟踩着马凳下了马车,小丫鬟转身,伸出手,紧接着,车内又出来一道身影。
对方身穿粉衫,头带着粉色幕篱,在小丫鬟的搀扶下,脚步无声,优雅的走下来。
对方的幕篱是半透的,长至脚踝,貌美的脸,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增添了无限吸引人的神秘感。
京城之中,戴幕篱的女子不少,如她这般,戴齐至脚踝幕篱的,却是少见,怕是只有世家贵女才会如此穿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