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酒楼的后院厢房,方老爷手里拿着一张画,色迷迷的看着,画像上的人,唇红齿白,眉目传情,身姿纤瘦,虽是一身村姑的装扮,却比他后院那些胭脂俗粉引人注目多了。
画像上的人,正是付似锦。
胡子男去付家闹的时候,早已经注意到了付家的几个姑娘,一回来就把她们的样貌全都画了下来。
胡子男早些年就是一个靠卖画为生的落魄画师,遇到方老爷才吃喝不愁,因此画几个姑娘,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胡子男双手交叠于身前,站在方老爷侧方,看方老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付似锦的那幅画上,他就知道,他猜的没错,老爷果然会更喜欢这个丫头。
方老爷的人打探到了,画像上的人叫付似锦,是流水镇流水村的人,跟福香满楼做生意,每日给福香满楼提供蔬菜。
就是她,暗中坏了方家酒楼的生意!
方老爷派出去的十几个人都是得力护院,普通人挨上他们一拳,估计要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呢。
他也没想让护院对付似锦动手,毕竟那么水灵的小姑娘,伤了就不好了。
只要起到威慑的作用,让小姑娘感到害怕,乖乖的跟他们回来,事情不就一笔勾销了?
她家叔叔的债一笔勾销,她还能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过上好日子。
方老爷对着画像垂涎了一个下午,也不见那群人回来。
他叫来胡子男:“他们人呢?”
胡子男道:“那姑娘是个烈性的,估计他们费一番功夫吧,也许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你们不是在镇上堵她?”方老爷冷眼:“镇上能有多大!”
一个下午了还不回来?
“老爷,您别急,我这就差人出去看一看。”
“赶紧的啊!”
胡子男出去,在门口刚好和几个人撞上。
为首的是还算完好的刀疤脸,身后几个人抬着中毒的男人。
方老爷和胡子男齐齐地皱眉。
“怎么回事儿?”胡子男问刀疤脸。
刀疤脸苦着一张脸,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临了还添油加醋的说:“那个臭娘们,太嚣张了,他竟然敢给乔爷下毒!还把乔爷打晕了,这不是明摆着要直接送乔爷去加阎王爷嘛!”
“臭娘们走之前还说,让我们好之为之,不然见一次打一次,包括……包括老爷您。”
方老爷板着一张老脸:“她真是那么说的?”
“千真万确啊!”
刀疤脸要哭出来了。
方老爷气的把桌上的茶杯给丢出去,砸到墙上,瓷杯四分五裂。
臭丫头一开始不给他面子就算了,第二次还不给他面子,他花大价钱请来的十几个护院,竟然都被她打了!
还下毒!
真是胆大包天!
方老爷气炸了,“你再去找几个人,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那臭丫头绑到我面前!”
刀疤脸小心翼翼的提醒:“老爷,臭丫头有福香满楼罩着,要是她真的出事儿了,福香满楼查到我们头上……”
臭丫头不足为惧,福香满楼不好惹啊!
方老爷怒吼:“难不成就让她这样骑到我们头上?”
刀疤脸精明的说道:“老爷,我买通了福香满楼的一个伙计,从他嘴里得知,那个丫头只和福香满楼签订了三个月的合约,三个月一到,她就没有福香满楼罩着了,到那时候,还不是任由我们——”
刀疤脸说着说着,眼睛里露出邪恶的光。
方老爷摸摸花白的胡子,“那就让她再蹦跶一段时间。”
——
付似锦想让方家酒楼破产的事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方家的酒楼与福香满楼一样,都是二十年前开的,是镇上两家最大的酒楼,两家酒楼明争暗斗多年,谁也没能打败谁,就这么互相牵制着。
付似锦送了菜之后,就和吕掌柜在二楼的厢房里聊天。
“方家除了经营酒楼,就没有别的了是吗?”
“没了,光是酒楼,就能让方家横着走那么多年。”吕掌柜说:“他们倒是想扩张,但没想到好法子。”
付似锦问:“他们家的菜品怎么样?”
“跟我们楼差不多,定价也差不多,就连经营模式都差不多,一开始,我们是每月推出新菜品,他们可倒好,半个月推一次,后来又变成十天推一次,七天推一次,三天推一次。”
“他们酒楼的师傅是人,又不是神仙,一个月想那么多新菜品,想破脑袋也没用啊,他们就花大价钱,请了好些个走过六国的师傅进他们酒楼,推出六国的菜品。”
“他们会请,我们也会啊。”
“后来东家把我们楼给买下来之后,原先那些竞争手段,舍弃了一些,每道菜品重新做了定价,也不管方家酒楼如何了,反正我们店里有几个专门研究的师傅,不定时的推出新的东西,过段时间,又没了,再过段时间,又有了,我们两家就这样不高不低的争着,谁也没落下风。”
付似锦心中有了主意,隔天她就女扮男装去方家酒楼探探情况,一连去了大半个月。
吕掌柜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