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傲舒服躺在竹藤椅上,任由苏小灵帮他包扎伤口。
他在想事情,关于师兄的事情。
他的锈剑刺中师兄肩膀三寸,师兄会不会因破伤风而死?
师兄若死,第一世的仇便算得报,下一个轮到大唐不良帅。
不良帅武功高绝,短时间内杀不了他。
不急,慢慢来,他跑不掉。
仇人是一定要杀的,不解决他们,易生心魔,修为难以寸进。
不管怎么说,第一个仇人离死不远,杨傲心中大快,露出惬意笑容。
苏小灵感到疑惑:伤成这样还傻笑,少爷不会让他师兄打傻了吧?
她开始胡思乱想。
城西叶府那个傻子少爷便是这般,成天就知道傻笑。
人傻,行为更荒诞不经,耸人听闻。
有一次,他把几个丫鬟的裤衩子扒掉,用鞭子抽打她们屁股,将她们赶到大街上,捡狗屎扔她们身上,以此为乐。
过路的百姓见到该景象,无不目瞪口呆,摇头叹气,愤慨不已。
路边的几条狗也连连摇头,认为叶傻子侮辱了它们拉的屎。
苏小灵越想越觉可怕,仿佛预见自己的悲惨未来,她正在被傻子少爷虐待。
街坊邻居都在笑话她,爹娘脸上无光,不敢出门。
她就像《石头记》话本里的晴雯,命比纸薄,凄凄惨惨戚戚。
顿时娇躯打颤,哇了一声:“我命苦哇,爹,娘,我要回家。”
化悲愤为力量,苏小灵重重勒紧包扎的麻布。
“嗷~”
杨傲痛得坐起来,“苏小灵你发什么疯,勒痛本少爷了。”
“呜呜呜,少爷,你不要扒我裤衩子,不要把我赶到大街上扔狗屎。”苏小灵可怜兮兮。
啥,你说啥子?
本少爷扒你裤衩子,往你身上扔狗屎?我没这癖好啊。
杨傲耷拉着眼皮,傻丫头,吃错药了吧,脑袋瓜就爱胡思乱想,把我当成叶傻子。
啪!
一巴掌重重拍在苏小灵屁股上。
轮到苏小灵“嗷”地叫唤一声,脸红耳赤,感觉怪怪的。
“以后少看石头记,西厢记,金瓶梅……少跟奶娘她们聊八卦,不要整天胡思乱想。”
杨傲站起来,粗略扫一眼肩膀重伤处。
包扎得很好,苏小灵除了爱胡思乱想,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
不知道师兄情况如何,去看看吧。
杨傲走出自己院子,去到李鹤龄房间。
李鹤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印堂发黑,四肢僵硬,一副病恹恹,特别虚弱的样子。
那情景,似乎随时会死去。
霓裳照顾着他,满面愁容,低头垂泪,人见犹怜。
“师兄,你生病了?”
杨傲快步走到床边,感觉好像破伤风发作的症状。
“系统,你干的?你在帮我?”杨傲通过意识问系统。
“叮。”系统回答:“不错,本系统在宿主剑上涂了最猛烈的病菌,比寻常破伤风菌厉害几倍,发作也更快。”
“师弟,我……我恐怕不行了。”
病床上,李鹤龄拉住杨傲的手,有气无力道:“你刺中我一剑之后,我血流不止,什么药也止不住,流失好多血,好不容易止住血,又浑身盗汗,肌肉酸痛,肺部肿胀……我想象不出中的何种毒药,粗略推测,应该是剑的问题。”
“师兄,我没对你下毒,你是了解我的,我不通医药。”杨傲为自己辩解,面不改色。
破伤风不算毒药,反正他是这样认为的。
接着补充一句,“那把剑尘封三年,今天第一次拔出。”
言外之意,我在你面前拔剑,根本没有下毒的机会。
而且,剑是我下山时候师父送的。
李鹤龄略微思索,似乎明白一切,“我看得出来,剑锈成那样,你费好大力气才拔出来,确实没机会下毒,你也不擅长毒物和药理,所以我认为,是师父下的毒。”
他目视天花板,口中喃喃:“师父精通药理,调剂一副无色无味,而我又无法辨别的毒药,对他来说太简单了,可是师父为何要这么做,私下授你精妙剑法,又大力栽培我,他想让咱们自相残杀吗。”
呃……你错怪师父了,不过你能这么想,敢于自我攻略,我心甚慰。
杨傲窃喜,表面则跟着感慨,贬低师父:“他估计看不上咱俩,想让咱们同归于尽吧。”
“唉。”李鹤龄叹息,转头望着身边哭成泪人的未婚妻,对杨傲认真道:“我死后,霓裳交给你照顾。”
“不,你不要死,我不准你死。”美丽动人的姑娘放声大哭,紧紧抓住李鹤龄的手,满是不舍。
李鹤龄疼惜道:“我也不想死,可此毒无解,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霓裳,你以后……就留在杨府生活吧,师弟会照顾好你的。”
霓裳泪水盈盈,哽咽说不出话。
杨傲答应李鹤龄:“师兄,你放心去吧,嫂子我会帮你照顾好的,你怎么对她,我就怎么对她。”
边说着,把手轻轻搭在霓裳的肩膀上,抚摸她一缕秀发,表情暧昧。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