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王變转头看着牢房外拱手作揖的男子。
别看裴云殇彬彬有礼,一副谦逊的样子,可是接触多的人才知道,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和他做交易,哪有讨到好处的份儿。
裴云殇眸子深沉,一眼便看破王變的想法。
他微微挺起身子,道:“王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您身上有着我想得到的最大筹码。”
“最大筹码?”王變眉头拧了起来。
裴云殇也不说破,就这么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王變面露恍然道:“裴云殇,你把老夫拉下来,不惜把朝堂搅的昏天暗地,不过就是想知道裴清的事情?”
裴云殇给他一个不然呢?
王變彻底傻眼了。
他以为和裴云殇朝堂这么多年,二人侍奉的主子不一样,为的不过就是未来能够平步青云,谁知道...
“莫不是,王大人觉得我是五皇子的人?”裴云殇读懂了他的意思。
王變眸子沉了一下,突然放肆的笑出声:“原来这一切不过是老夫自欺欺人?哈哈。
好一个阴诡计谋,老夫斗来斗去,竟然都打在了棉花上?裴大人根本就不在乎!”
裴云殇不语,就站在外面等着王變发泄情绪。
“裴云殇。”待王變情绪变得平缓,他扭头死死等着牢房外俊逸的男人。
他上前几步,拿过地上的食盒,一边吃一边道:“你想找知道的,老夫可以告诉你,可是你真的已经做好倾听这一切真相的准备了吗?”
裴云殇没想到王變会扔给他一句这样的话。
他先是怔住,细细揣摩后道:“王變,我义父是被你连同朝中几个尚书合谋害死。
你说着一切真相,又想弄出什么幺蛾子,我劝你...”
“裴少瑾!”王變把食盒里的菜吃的差不多,不拘小节的擦了把嘴,拿过盒子最底部的一瓶清酒一边和一边道:“盛圆年你还没出生的时候,老夫和裴清也算是拜了把子的兄弟。
朝堂争斗,老夫虽然不光明磊落,可是对礼法却格外严谨,你真以为老夫只是单纯的因为朝廷争斗的那点权利,就生生把自己的兄弟活活烧死吗?”
“所以,我义父的死果然是你们合谋的?”裴云殇急急追问,之后又慢慢安静下来。
王變话里带话的意思,他听明白了,可印象里他义父一生清廉,为国为民,再如何也不可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果然,裴清的那点思想你还没传承到。”王變道。
“你什么意思?”裴云殇追问,他心中从未这般紧张过,他有一种感觉,面前有一张阴谋的密网只等他入局。
“裴清的身份,你知道多少?”王變问。
裴云殇摇头,对于裴清他从未怀疑过。
王變嗤笑道:“裴少瑾,如果我说,裴清真实姓名叫苏清,你会有什么想法?”
苏?
裴云殇眉头皱在一起,他府中的管家姓苏,可是这又有什么呢?
王變道:“老夫既然已成为阶下囚,便没想着能活着出去,老夫只有一个要求,我要我王家的血脉得以延续。”
裴云殇想都没想,颔首道:“好,听说王大人的嫡媳前年刚生下一男丁。
我会找人设法保他们母子出去。”
王變颔首,感激的看了裴云殇一眼。
他缓缓站起手,把最后的一口酒仰天喝下肚子,对着对面男子勾了勾手指道:“裴大人过来点,我想这秘密,你并不希望被第三个人知道。”
爆竹声盖去王變低低的说话声,待金城彻底陷入寂静,文昌街的街道上亮起灯笼,霎时偌大的长街上,红的醒目,亮眼。
林一架着车子从刑部出来。
他不知道王變到底给家主说了什么。
只是知道等裴云殇再次出现在眼前,他眼中没了进去时候的那般运筹帷幄、信誓旦旦,层层忧郁和不解挂在眉心,就像萦绕在街道上炮竹燃后的火药,久久不散。
“主子,我们回裴府?”
林一小心翼翼的问。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传来闷闷的一句:“不,文宅。”
裴云殇斜斜靠在车子上,指尖撩开帘子的一角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
方才还在嬉戏的孩童不知去了哪里,徒留下一地放完炮竹的狼藉。
他嘴角勾起,想让自个的心情好一点。
可是,他发现,王變说的话就像是堵在心口的一块大石,不疏通,如何他都没办法感受到一点点过年的气氛。
“南岳国的姓苏的的确不少,可是在前朝,姓苏的可是大户。
我听说,你义父对南岳似乎有二心,为了以防万一,我才联合几个尚书大人,把他烧死在议事堂。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