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柚!”他大喊了一声。
就连最擅长控制表情的季屿川都被她惊到了,他恐慌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人的关注。
坐在池柚后排的卷发女人,只探出头看了一眼就尖叫出声,被吓得花容失色。
脸颊藏在阴暗处的池越瞬间喜上眉梢,这幅画就是她从池柚在池家别墅的画室里拿出来的。
她本来想用这幅画刺激晏霖洲,没想到池柚今天会被季屿川邀请来现场。
这下她还有了意外的收获。
晏霖洲盯着池柚嘴角嫣红的血液,呼吸一窒,他逼着自己一动不动,就只是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池柚还在不停地往外吐血,她的胸腔里像灼烧一般的疼,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她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季屿川不敢再耽误下去,他打横抱起池柚,大步从晏霖洲的面前跑过去。
池越看着季屿川匆匆离去的背影,担忧地说:“霖洲,我们也过去吧,我害怕姐姐会出事的,她本来身体就不好。”
晏霖洲语气淡漠不含一丝感情:“不用,我相信季屿川不会害死你姐姐的,我们就别过去碍事了。”
“可是……”
“好了,这幅画你觉得怎么样?我们也拍下来吧。”
晏霖洲直接打断了池越后面的话,转移了话题,视线转向高台上的画作。
池越看他这么坚持的不去,心底暗喜,看样子她的计划正稳步地前进着。
之前她的辛苦铺垫也算没白费。
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眉心笼罩着一层愁云,心不在焉地说:“我都可以,你喜欢就拍下来吧。”
“好。”
他静静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
季屿川抱着池柚冲下楼,钻进车里把她稳稳地放在后座,拿了张纸想帮她擦擦嘴,却被她偏头躲开。
她嗓音嘶哑就像含了口沙子:“我自己来就好……”
现在他也没时间和池柚争辩,把纸递给她,又从后备箱拿了瓶矿泉水给她,才走向驾驶座,快速地发动车子,脚下的油门被轰得嗡嗡作响。
车像离弦的箭,噌的一下就弹射出去几百米远。
“你坚持住啊,可别死了,我的车里可不收孤魂野鬼。”
季屿川透过车内后视镜时刻观察着池柚的状态,生怕她真的出点什么事,他对晏霖洲可就不好交代了。
池柚用了好几张纸才把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又喝了几口水,冰凉的液体顺着嗓子眼流下去,缓解了刚才的灼烧感,肺部没那么难受了,胃却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她艰难地张开嘴,含糊不清地说:“季先生……你开得太快了……”
“你可千万别吐在我的车上!”季屿川扬起声音,警告着池柚,脚下也松了松油门。
车速稍微减慢下来,池柚放下车窗,呼吸着窗外夹杂着泥土香味的空气,身体舒服了很多。
她突然打了个冷战,看着漆黑的夜空,呢喃道:“好像要下雨了。”
等车风驰电掣般地停在医院门口时,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季屿川还想抱着池柚进去,被她坚决地拒绝了,他没坚持,拿出车里常备的雨伞,小跑着带着她进了医院。
这家医院有季屿川的股份,他轻车熟路地带着池柚走进一个不起眼的小通道里,坐上单独的电梯上了五楼。
医生大概了解清楚情况,就赶紧给池柚安排了全身的检查,让一个小护士全程陪着她。
季屿川不能在公众场所现身,要不然会引起混乱,他只能待在医生办公室等池柚回来。
在他等的这段时间,顺手给晏霖洲发了条消息。
“我带池柚来嘉禾医院了,有情况我会随时给你说。”
这边池柚在小护士的带领下,被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抽血都抽了好几次,这一趟下来,池柚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
她回到办公室,现在就等结果出来了。
不出两个小时,一叠化验单就送到了医生手里,医生看着单子,眉头紧锁,脸色凝重,时不时的还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许久后,他才出声询问:“你在吃丙茂酸钠?”
池柚平静地说:“是,我有躁郁症,这是医生给我开的稳定心神的药,有什么问题吗?”
季屿川的脸色微变,故技重施地拿出手机偷偷录音。
医生摇摇头,沉思了一会说:“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个药吃多了是会有副作用的,比如胃痉挛恶心呕吐等,你是不是也不按时吃饭?”
池柚沉默地点点头。
她从精神医院出来后,就忙东忙西的,吃饭也经常是一块小面包就打发了,极少数情况下会自己做饭。
之后去了晏氏集团,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慢慢积攒下来,加上长年累月的吃药,胃早就透支了。
医生看着池柚消瘦的身体,重重地叹了口气,在病历单上书写着。
“以后一定要按时吃饭,你这胃病再严重下去,你的丙茂酸钠也得停掉不能用了,你最好还是多去看看心理医生,药还是要少吃。”
池柚神色慌张地说:“不会了医生,我会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