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儿上了他的背,目光死死盯着那边瞪大眸子的男人。
似想到什么,她抓住阿迟的肩,“刚刚那枪有没有打中你?”
阿迟身子微颤,“……没。”
暮儿松了口气,“你帮我报了仇,以后我就是你的人啦。”
她晃着手里的戒指,“你看,彩礼都有了,喜事什么时候安排上?”
阿迟视线模糊,他紧咬着唇,闷笑道:“听你的,你想怎么办都成。”
他的步伐变得沉重,连暮儿说的话都听不清了。
但明晃晃,沾着血的手上,那枚戒指,确实戴在了正确的位置上。
他浅笑一声,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却好好的护住了身后的人。
鲜血将衣服染成深红色,暮儿话卡在嘴边,愣住了,“阿迟?……傻蛋你起来!你把你媳妇摔了!你快起来!”
“阿迟!”
暮儿拖着腿,艰难将他翻身,摸着他的胸口,“你伤哪了?伤哪了!”
阿迟一个喘气,抬起手,“手,只是手,别担心,还不是因为你太重。”
暮儿嘴唇颤抖,握着他的手,扑到他怀里。
“啊呀!疼!疼!你轻点!”
“md吓死我了,你闭嘴,呜呜呜!”
阿迟无奈,“淑女,要时刻记住你是淑女,别说脏话。”
“我就说,嘤,靠!”
……
大红的
婚床,男人衣衫整洁,平躺在上面。
小姑娘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药瓶。
【宿主,我觉得反派会生气,然后黑化,所以你还是别继续了。】
眼一睁一闭就完了,没多大事。
绫清玄拔开瓶塞,服下药丸,她正拿出小刀,外边传来几声闷响。
为了不让别人打扰,绫清玄走出门到屋外。
卫秋言脚边晕了一地的丫鬟,他抬着弩,面色不善,“我去询问过以前医治明澈的大夫,他们都说明澈的眼睛坏死了,根本治不好。”
“那几天你在暮儿楼里,时辰一到就服药,想必是为了换眼做准备。”
“夏绫,这里马上就会被战乱波及,跟我走。”
“我会找别人给他换,不必用你的。”
绫清玄听着听着,想干掉男主的心更甚。
“他身上只能存在我的东西。”
别人的眼,始终是别人的。
让她以后盯着别人的眼睛吗,不干。
“那你以后呢!你把眼给他,以后你便盲了!”
“对盲人来说,他已经习惯了,可你怎么习惯黑暗,你……你不该如此!”
绫清玄的身手,魄力都让卫秋言觉得,她是能干大事的人,不应当在这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所有。
他义愤填膺,有理有据,然后小姑娘眸色浅浅,淡淡道:“他就该这样
吗?”
“我是为他而来。”
“别阻我。”
绫清玄杀气弥漫,厉声盯着卫秋言。
“你……”
真是执迷不悟!
好心当成驴肝肺。
卫秋言被寒气逼得往后退了几步。
他猛然咬牙,冷哼转身。
碍事的男主终于走了。
绫清玄转身回到屋里,门一开,明澈身板直挺的坐在床边。
他面上微带着红,对着绫清玄,忽而一笑,“回来了。”
卫秋言能查到的事,他也查得到。
包括今日的安排,名册和小册子被绫清玄给了暮儿他们,卫秋言想来带她离开,他也知道。
那交杯酒中的一味药,能让人昏睡,她当时咽下去,他还以为没事,结果在亲吻空隙,她又给他灌了一口。
还好他早有准备。
明澈从手心里丢出一根短针,鲜血这才缓缓滴了出来。
他垂眸问道:“为何不跟他离开。”
“你说呢?”小姑娘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坐到他床边,伸手往后。
怎料手被钳住,男人语气沉闷,“既然你选择留下,那么以后便是我的妻,妻要听从夫有理的话。”
“不准,我不准你换。”
绫清玄收回想打晕他的手,“我想让你看见。”
明澈握住她的手,移到自己的心口上,“我看见了,用这。”
“我一直以为,
我想看见的是所有,后来我才知道,我想看见的只有你。”
“我已经看见了。”
“所以你不准,再做这种事,否则我会休了你。”
小家伙连凶起来的样子都让人想蹂躏。
绫清玄顺势抱住他,“当真要休?”
“……”明澈硬气道:“不听话就休。”
他宽厚的手掌揉着她的脑袋,“所以不准,不准再做这个,听到没!”
“哦~”绫清玄伸手进去,“那做别的吧。”
明澈脸一红,刚刚的严厉模样烟消云散,“做、做什么别的……唔……”
当然是,继续洞房啊。
床幔落下,小刀和药瓶,都丢在地上,无人问津。
许久床里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声响,“绫儿,不是说好了……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