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几分期待,她赞同了自己的说法。
也就是她也认为自己在那位太子身边没有什么可取的。
心中正这样想着,苏澄衣又朝侧面走了几步,倚在栏杆上,声音依旧轻飘飘的,“那你觉得我跟在你身边能有什么利益?”
三岁时第一次杀人,五岁哄骗自己的娘亲和自己一同上山,亲手送进狼嘴。
七岁,因为长期忍受下人的嘲讽,只一晚,可汗住处上下所有仆人死在院中,自此,可汗将他逐渐放远,却没有剥夺他身为可汗之子,能够继承可汗位子的权利。
老一代可汗活了多久,涂生就谋划了多久。
被逐远之后,他开始混迹于各个军队,跟着将军士兵们一同上战场。
杀了人的涂生就像是闻见血腥味的狼,无比兴奋,很快夺得了诸多胜利,风头越来越强。
十二岁时遇到心许自己的女子,只一夜,他便答应了,因为那女子的父亲是可汗那里重要的一员。
成婚当晚,血溅营帐,全家,无一人逃出,那名女子,死不瞑目。
涂生一直不理解老一代可汗执拗于所谓的和平,百姓们需要的明明是肥沃的土壤和适宜的气候。
直到亲手掐死老可汗,以族里无数条人命为垫脚石走上可汗之位的涂生,正式开始进军北疆。
誓要拿下北疆这个守门关,直指中原。
可中都还是有着许多良将,于是这么多年,涂生在当初杀死云舒窈爹娘后的半年,突破了北疆的境地,但很快又被打退。
当时率领军队的大将,是戚书澈的爹,背负着重任上了战场。
“你想要什么,就没有我给不了的。”
“那如果我要你的命呢?”苏澄衣反问,涂生哈哈大笑,“我贱命一条,若是你能协助我打进大梁都城,那一日,我给你递刀。”
眼中的疯狂毫不掩饰。
苏澄衣顿了顿,“我对你的大计没有兴趣,倘若对权钱有兴趣,我也不会成为太子妃。”
“你说那位太子种种,涂生,相较之下,你好像更惨一些。”
苏澄衣句句直冲伤处,“你娘也不喜欢你,因为你是她苟合的见证,所以你设计杀了你娘。”
“死在狼嘴。”
“那些婢女们瞧不起你,可当时你的真实身份可汗并不知道,你仍旧是他膝下最爱的孩子,你却杀了府邸上所有的婢女侍卫。”
“我不是在评判对错,只是在对比,这样之下,你真的更惨。”
“还有你初到军营,受了胯下之辱,那些人拿你的衣裳泡进尿液,强迫你穿上,所以你在第一次走上战场时,混乱之际杀了参与这件事情的所有人。”
涂生睚眦必报,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所有记忆,全部被还了回去,以命的方式。
苏澄衣盯着侧方天空一处,那里是许久没有联系上的系统为自己亮起的面板,细细密密记着涂生的生平。
很惨的遭遇,他的所有回击都是性命。
“相比之下,我倒是认为待在你口中的那位太子身边,是一个更正确的选择。”风很大,但没有吹散她的话。
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再欺负涂生,凭他的实力和战绩,匈奴见了他都是屈膝,低他一头。
心中的伤疤被再一次扣开,涂生头半侧着。
那又如何,那些人都是他们该死,自己用自己的方式处理得很好不是吗?现在上上下下的人见了自己都对自己恭敬。
那个女子,说着爱慕自己,被自己利用她应该庆幸,否则自己根本不会理会她。
脸上的笑容消失,正色,“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动手了。”今日来本想试图留下这个有才的女子,她的易容术也高出自己一等,兴许能学到什么。
只可惜她不是很愿意,那就别怪自己了。
脸上的笑意从肆意变得张扬,饶有兴致地说道:“兴许我能给你留个全尸,埋也好看一些。”
如何?那双眼透出询问。
苏澄衣避让开他的目光,“随便,动手,我也想看看现在的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毕竟这么多年你这张脸也没有什么变化,手段会有多大改变?”
看着那张与系统展示出十八岁的脸庞,相差无几,而现在的涂生,至少是三十而立的年纪,容颜不变之术,倒是有几分意思。
上一次这样的突然消失,是狠戾的手段和包合的做法,拿下两名大将,今时今日,会怎么做呢?
两方势力正式宣战。
当天下午,阿木到达,在岁一失踪那天,裴钰就已经让他启程。
翌日一大早,裴钰带着手下出门后,一日未归,没有消息。
傍晚在军营大门前,苏澄衣见到了昨日刚见过的涂生,好意前来问自己:“听说,你的太子殿下失踪了?”
脸上的挑笑毫不掩饰,抿唇,“你们夫妻二人下次再见,就是葬在一处。”
苏澄衣没有慌,冷着脸庞,脸部轮廓在烛火的映衬下更加清晰,黑暗中竖起三根手指,挡住他扎眼的笑容。
随着最后一根手指扣下,军营后侧的山谷中爆发出巨大的火光和爆炸声,照的一方天也亮了。
“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