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再度逼近,直冲侧腰。
“王大婶。”苏澄衣喊出了他现在的身份,顿了顿又说,“不对,该叫你涂生。”
在苏澄衣喊出第一声时,握着刀子的人动作就已经停在原地。
目光变得清冷,周身的气场变得不可靠近,“涂生,绑了岁一还想绑我?”
涂生将刀收回,又变成了那副老妇人的模样,眼眸混沌。
“当然不,既然你如我猜想,那那位应该也是假扮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涂生在绑走岁一后,对他的身世、家室做了全面的调查,却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涂生不信。
借着栏杆,苏澄衣放松下来,“怎么,没查到?不应该啊。”
“一个被我救回来的人,怎么可能查不到,何况查这件事的人是你。”
知道他当然会查到岁一头上,早在裴钰救他回来时,该有的背景、经历就已经全部有了。
眼前的人只是查到了不相信而已。
不信就不信,没必要过多解释。
能把他从暗中勾出来,主动对自己出击,那就证明自己这项易容的手法,他是感兴趣的。
早在想出这个法子时,苏澄衣大概猜到可能他隐瞒了这件事,这样他的突然消失也不会被怀疑到这方面。
“你的易容术比我强。”涂生说这话时细细盯着苏澄衣的脸,如机器般扫视过她脸上的每一寸。
口吻真挚,语气不偏不倚。
“是吗?”
“我想问问你的易容术学了多少载,你的易容术也不错。”苏澄衣平淡的回复。
并非恭维,而是涂生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近乎无懈可击,挑不出来错处。
他能说出自己的易容术强于他,也让苏澄衣有一点惊讶,只不过很短暂。
涂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不想去见见岁一,他可是被我绑走的。”
“现在是生是死都不好说。”
他在陈述,苏澄衣轻笑,“你查到的不就已经全部能看到了,对我来说,你认为那个身份的人能重要吗?”
“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涂生一笑,“不愧是太子妃,看来那些大梁人的传言真的是传言。”
“就连我,知道的太子妃身份时,也被吓了一跳。”
当涂生在夜色当中拿到有关苏澄衣的消息时,脸上浮现出了玩味,对苏澄衣除了好奇,还是好奇。
能为玲珑阁做事,并且是自由身的人,少之又少。
而苏澄衣,就是这些人之一。
既是太子妃,又是玲珑阁的人,真是矛盾至极啊。
拥有能够让自己享乐的生活,却选择在刀尖上讨另一种生活,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们换个地方聊,你好像对我的易容术也非常感兴趣。”
“不必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讨论这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说完人就离开了。
苏澄衣知道,他不会追上来的,涂生的做事就是,他会有办法让没有说完话的人和自己再见面,以各种方式。
毫发无损回到军营,直奔裴钰营帐,。
很巧,戚书澈也在。
“我见到涂生了,他就是那日的那位老妇人。”
“见到他时我的直觉是正确的。”
苏澄衣早在见到老妇人那天,心中有一种直觉告诉自自己眼前人就是涂生。
是一股没来由的直觉,说不清道不明,苏澄衣也就没有告诉几人。
当今天那位老妇人再度出现时,苏澄衣飘忽的心定了下来,老妇人就是涂生。
话音落下,帐外走进来一人上报,“将军,被甩掉了。”
苏澄衣已经坐下,也开口:“跟着我的人没有追上他,很正常。”戚书澈的手下一直在暗中跟着自己,一是为保护,二是为及时见到涂生并跟踪。
可惜失败了。
“失败很正常,涂生那样的人一般的追踪能跟上人,那才是蹊跷。”
“岁一就在他的手里,是活着的,他对岁一没什么兴趣,暂时不会动他,”
接下来要怎么做,苏澄衣还没有想好,蛇已经愿意主动出洞,要找到蛇的七寸,是另一个关键。
可在所有人对涂生的了解当中,苏澄衣没有获取到什么极为有用的东西,对涂生致命一击的存在。
盛着热酒的杯子抵在手指骨节,传来温度。
随之响起裴钰闻温和的嗓音,“明天歇一歇,我让他们去探一探匈奴那边的风吹草动,试试看能不能有什么突破。”
“嗯。”如此吧,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只会让局势更加僵滞。
“我已经派人暗中找寻岁一的下落,找找看,动作很小。”
注意到她蹙起的眉头,加了一句,“我在这边的人不是很多但好都是老人了,涂生不会发现的。”
苏澄衣点点头,查吧,裴钰那边出手比自己见到涂生时要早,就这样吧。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岁一第二天一大早出现在了军营外,浑身被身子缠绕,裹得紧紧的。
换班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