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失笑，挥手吩咐让人把东西收拾下去。
自戚书澈的好消息传来后，宫中也被喜悦笼罩，朝臣有些商议要向匈奴讨要什么，作为进贡的对象。
有大臣提议联姻，很快被驳斥。
皇上那儿已经被裴钰说服，倘若联姻，便是给了匈奴机会把人嫁进中都，再者能送来联姻的人，古往今来最终的下场大都是惨死。
裴钰用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事情说服了皇上，而且对于送来的和亲女子，底细不知，就是埋下隐患。
与其如此，多要两座城池，年年多要些进贡的东西，制约性来得更加实际。
中都和北疆都安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裴钰面上揽下了付鹏坤和王家带来的赏赐，安安分分继续守着原本的职位。
暗地里四处奔走，手中的权力源源不断地扩大。
以至于裴睿和再度在宫中见到裴钰时，又是半个月之后。
“皇兄这段日子事务繁忙啊？”裴睿和款款走来，放轻脚步，这么多天，总算是让自己在宫中见到了裴钰。
裴钰没有抬头，写字的动作没停。
“彼此彼此，晋王这些日子也在大理寺繁忙，听说只有个别凶案没有解决了。”大理寺历来堆积的案子，不少的凶案难案。
裴睿和虽然随机应变的能力一般，但处理案子的本事称得上是一绝。
“皇兄忙碌，许是没见太子妃在忙些什么？”
“前天我在怡红院后巷见到太子妃与另一男子并行，甚是亲密，皇兄不管？”裴睿和憋到今天才说，不是在等时机。
只是这些日子实在是找不到裴钰在那。
上一个时辰人还在一处，自己得到消息赶到时，人已经去往了另一个地方，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嗯，知道了。”裴钰淡淡应下，这副不甚关心的模样引得裴睿和不满。
继续加火，“皇兄难道不怕，太子妃到时候腹中有个假的皇子，这大梁未来的江山改了姓，拱手让人。”
停在书案前的人誓要自己说出什么，给出一个态度。
裴钰不得已放下笔，仰头看向他，捕捉到他眼底的恶趣味还有十分红润的气色。
“晋王貌似见不得本王与太子妃琴瑟和鸣。”
“太子妃日日见了什么人，与什么人相处，每一日她都会与本王讲。”
“这种事情本王心中知道真相是什么，但要是因为晋王这张嘴扰到太子妃的声誉，你我就去见父皇。”
“还有，晋王无事，为何要去与晋王府方向截然相反的怡红院，莫不是在那有了相好？”
三言两语把话拨回去，裴钰和也不恼，反正就是几句话而已。
双手环胸，“皇兄说的最好是真的。”
“希望太子妃说的，也是真的。”
“可不要到时候生下的皇子与皇兄不像，可就让人笑话了，啼笑皆非。”说着仿佛想到了那幅场景一般，毫不顾忌地大笑。
“晋王这背后诋毁人的习惯果真还是没改。”在大笑中，一道清丽的女声穿插进来。
裴钰几乎是一瞬间抬起头来，看着来人，“来了。”眼底的温柔如一汪湖水，泛着光。
笑声戛然而止。
苏澄衣不知何时从哪里进来，自己站在门后，并未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迅速调整脸色，挂着讽刺的笑容，“太子妃来得这么及时，怕不是让我说对了？”
瞥了他一眼，苏澄衣不紧不慢走到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这件事说得不对。”
“不过四日之前晋王与城关那人说的话，应该挺对的。”
话音落下，裴睿和挑眉，眼底涌上不明的意味，“原来那日的人是太子妃，怎么不现身，说不定那批东西我还能分你一部分。”
“我才没有兴趣和时间盯着你。”
“那个人的身份，应该算得上是你的挚友。”苏澄衣虽笑，眼底的讽刺意味浓郁。
挚友？
裴睿和心中把可能的人过了一遍，没有能对上名号的人，放心下来。
见他神情舒缓，苏澄衣又加了一句：“那日晋王也去了怡红院，没进去吗？”
“我怎么听说殿下换了身打扮，与怡红院的头牌待了整整一晚。”
“难道晋王当真安安分分地喝茶聊天了一整晚？”
裴睿和后退几步，借势靠在门框上，躲开苏澄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胡言乱语，诋毁。”
清楚自己没有做这件事情，所以她的话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
苏澄衣站直，“原来晋王也知道是诋毁，就来无端诋毁我一女子的名声，告诉我的夫君说我与其他人私通。”
“一无证据二无证人，凭一张嘴？”
压低眉眼，冷冷看向裴睿和。
对方哼一声，“那你说那日与你并走的男子是谁？我看见时天色已晚，别说是请客吃饭。”
苏澄衣不想与他浪费时间，“想知道就去问礼部侍郎的儿子，那天是怎么回去的。”
“在回去之前是不是遭人陷害”
“和你这样说话没有依据的人交谈，浪费时间。”
说完苏澄衣就下令让等在门外的卫眠送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