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中都城里是什么样的,会好玩吗?”面对苏澄衣,付晓不由自主地想亲近。
此时的她没有在外见面时的那股高不可攀、生人勿近的气质,整个人温软随和。
“中都啊!”
“说好也好,但总归是最靠近皇城的地方,繁荣也是真的,黑暗也是真的,乱子也不少,很正常。”
“要是想去,可以去看看。”
苏澄衣不打算干涉付晓接下来的选择,跟着她的话给了一些建议,让她离开了。
“路上小心。”
最后的一句叮嘱。
苏澄衣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很多时候处理事情最先的出发点是考虑自己的利益,或者在这件事情当中能够获得什么,为最终的目的有什么益处。
可唯独这件事没有,救回程颂是因为自己的目的,和付晓聊聊,只是想了解她。
付鹏坤和付黎做出这样的事情,在抚墨郡这个地方,付晓即便是待着也逃不过被咒骂的命运。
百姓们不会注意到这一家有一个好人,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一辈子,亲人、孩子都毁在了付家手里。
所以自己才会说让她出去走走,去付黎之前一直不允许她去的地方。
在这件案子落下最终的结果之前,裴钰的人一直会跟着她,直到尘埃落定。
又被两人一左一右地看管了一天,苏澄衣才被允许下床。
而且程颂一直不放心,苏澄衣走到哪,手上的活也跟着到哪,如影随形。
没有办法,稍稍活动活动,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那么僵硬,还是返回了床上,乖乖地躺着。
在被子盖子自己身上的一刹那,清楚地注意到程颂露出一抹老父亲般的欣慰笑容,像是在说孩子终于听话了。
也终于安分地坐下,手上的活也很快处理好了。
“裴钰他们人呢?”
程颂头也不抬,“东安新上任的官员今天下午到,抚墨郡的郡守也今天到,裴钰被请去吃饭了。”
“他们也想请你去,被我和裴钰果断拒绝。”
“你呢,就在这里安分地待上十来天,等伤口好点,我们就起程回中都。”
十天?
要修养那么久吗?
“当然。”程颂的回答斩钉截铁,“你真是不知道你身上的伤有多严重。”
苏澄衣听程颂的话耳朵都快要磨起茧子了,立马安静,眼神呆滞地望着房顶。
“你后来的话比以前多多了,要是放在之前那段日子,就是一个眼刀子扫过,翻身下床穿衣出去练剑,一言不发。”
“而且也听话多了,至少我说的你不是当耳旁风的过,就像我说你为了预防你的头痛规律休息,别再老半夜出去。”
“可每一次,我从小路散步到屋子时,总是会看到你溜出府,然后一大早回来。”
之前自己说的话,苏澄衣是半个符号都不带听的,可让自己发愁了好一段时间。
“这次严重,打得我浑身青紫。”主要还是腿上和背上的伤太大了,养不好对后续要做的事情很麻烦。
程颂干活的动作停下,筐子往旁边的桌上一放,气势汹汹地坐在床边,眼神凶狠,“哦,是打疼了,才知道收敛。”
“苏澄衣,我那天说裴钰,现在我都想说你,你们两个没有一个安分的。”
程颂背后的这个火啊,噌噌往上窜,这两个人!
就是非要身上的伤厉害得动弹不了,才安分。
躲闪的目光,苏澄衣艰难地挪动身子,试图转过去,以此逃避。
“哼。”程颂用鼻腔发出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总归还是心疼的,“付晓送来的药,有一些能大补,我一会儿去熬,你别跑啊。”
苏澄衣试探性地扭头,结果撞进程颂看着自己的视线,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听到了。
这一幕落在程颂眼里,就是顶着一张漂亮的脸在卖萌,乖巧得不像话。
知道她嘴硬心软,苏澄衣就定定地看着她,目送她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笑容在程颂脸上绽开。
真是的,自己刚才要对苏澄衣说什么来着,记得不仅仅是要她别乱跑,剩下的被整的忘记了。
捶一下自己的头,还是没想起来,这才离开。
确认程颂的步伐走远,苏澄衣重新坐起来,神色恢复冷淡:“出来吧,再多一会儿你腿该麻了。”
话音落下,屋内角落一处的屏风后走出一个人。
“你是最会挑时间的人,付家乱了,你消失,现在收尾,你又出现。”
“你也看到了,以我现在的状态不能帮你做事。”这位阁主来无影去无踪,这个时候又突然出现。
阁主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拉一个凳子,面对着她坐下。
“我来又不是让你办事的,给你说一点好消息,要不要听?顺带慰问一下我的手下。”尾音上扬,带着诱惑。
苏澄衣扭头,对他嘴里说的消息非常感兴趣,“说啊。”
“裴睿和不是去西平治理水患去了,结果你猜发生了什么?”
苏澄衣摇头,什么可能的事情发生在裴睿和身上都不会变得奇怪,实在是想不到阁主这副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