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四个字,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苏澄衣安静地蹲在皇后面前,等待着她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脸上的泪水擦干,林昭清又变回了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目光里期冀地看着苏澄衣,弯腰欠身,“多谢。”
“要不是你,或许我心里的他真的已经模糊了。”模糊到就连做梦时见到也只是一个影子,奋不顾身也抓不住她的脸。
林昭清缓缓走着到自己的铜镜面前,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从一旁的盒子当中取出一个木盒,打开。
一块通体为白,不含一丝杂质的白玉。
放到自己掌心时,感受到一股暖意,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这块玉是本宫当初在寺庙为自己的求的。”
“那时候就在想日后我与砚之的孩子成婚的时候,把这个送给她。”
“现在给你了,就当你和他成婚的礼物。”苏澄衣感受着玉主人身上的怅然和难过,攥紧了手。
等两人收拾好情绪,换好着装,“澄衣,本宫无法收手了,这是执念。”
即便是最后皇上知晓全部,自己落得废后的下场,豁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让那个皇上付出代价。
鱼死网破,对自己有何难的。
苏澄衣立马回道:“我也不会收手。”自己和皇后接下来的厮杀交手是躲不过去的。
等到夜色降临,苏澄衣才回到太子府,把从府里拿走的盔甲放回。
正要全身而退时,库房门被人推开,烛火映出来人的容貌,“你去见她了?”
“嗯。”把架子上的东西摆好,回头看着裴钰,解释道:“这是我拿到解药的交换条件,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裴钰带着她走出库房门,清冷的月光照在地上,也照在两人身上。
“她不会收手对吗?”裴钰垂着头问着,之后又像知道什么,苦笑着,明明知道答案不是吗?
“拿什么收手呢,是十几年来的执念,还是没有见到爹娘的最后一面,还是心上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一条条因为自己而死的人命。”苏澄衣也苦笑。
“我没有办法评判她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但苦难落在你身上,总归有失偏颇。”
“如果是我,万念俱灰,我也要让那个让我变成那副模样的人和我一起死。”语调着重落在最后三个字上。
烛火照出来的光闪了闪,“走一步看一步吧,看看我能活多久。”裴钰感叹着。
苏澄衣立马回答:“活很久,至少能够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为大梁百姓谋福,不会那么快死的。”
眼底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很快掩饰过去,望着皎洁的月亮感叹,“好,我相信你。”
两人都扭头看着对方,相视一笑,“殿下,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您应该比我更懂。”
第二日,皇上一大早就同时召见了晋王和裴钰。
手边放着朝臣呈上来的奏折,“对于这次的功劳,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这次的事情原本是给裴睿和让他来锻炼能力,再加上没有娶的一个正妃,借机涨势,拉拢人心,裴钰却主动请缨。
而且最重要的人是裴钰抓到的,皇上也在这次动手当中看到了裴钰对事情的万全谋划,若不是他留了一手,最重要的人证就要跑了。
裴睿和垂眸,“父皇,重要的人是皇兄抓到的,功劳自然归属皇兄,儿臣只是起到了辅佐的功劳。”
另一道声音推辞,“父皇,是儿臣主动请缨来帮这件事,哪能求一份功劳,自然是落在晋王身上。”
“而且前些日子晋王解决掉大理寺积压的疑案,父皇还没有奖赏,就一并落在晋王身上就是。”
“唉,皇兄,这件事你抓住了主凶,自然是你。”
“晋王不用在这里给皇兄我戴高帽,这份差事本就是你的,是我喧宾夺主了。”
“啪~”奏折轻拍在案上,发出的声音止住两人的推让,声如洪钟,“这件事是你二人共同的功劳,应当共同论赏。”
“一人赏七百两银子,另当给太子府赏赐一套新送来的珠宝首饰一套,就当朕给澄衣的一份见面礼。”
“谢过父皇。”
“儿臣替澄衣谢过父皇。”皇上坐在上位挥手示意两人离开,“赶快回去,过两日就成婚了,总往宫里跑算什么事。”
裴钰与裴睿和迈着同频的步子走出大殿,两人的步子踩在一处,背影看起来非常和谐。
宫里的消息比裴钰快一步回到太子府,等他回去的时候,苏澄衣已然坐在石桌前。
头发随意地簪起,垂下几缕增添了几分恬静感,深蓝色的长裙,露出一截雪白修长的脖颈,背脊直直的,眉眼弯弯,逗弄着怀里的五仁。
裴钰一踏入府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动作怔愣,动作不自觉的放轻,似是怕打破这一份美好。
苏澄衣猛然扭过头,看向自己,“看着殿下心情不错,看来赏赐是一模一样,公平公正。”
五仁在苏澄衣的手里打滚,时不时的发出小狗的嘤嘤声。
“嗯,父皇多给我了一套珠宝首饰,说是给你的。”
“给我的?”苏澄衣头也不抬反问,久久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