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程颂强行要求喝下去一些防止风寒的药,苏澄衣也被留在太子府的客房睡下。
坐在床榻上轻柔在水下被踢打的地方,隐隐传来酸痛感,大多集中在胳膊上。
摁着疼痛愣神间,窗户处映出一个人影。
这个时间,府里不应该还会有人来找自己。
刀一转眼就已经抓在了手里,缓缓下床,动作极轻朝着窗户处走去。
“吱呀~~~”伴随着开窗的动作,熟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澄衣,你睡下了吗?”
一把明晃晃的刀直指裴钰的喉咙处,让人不由屏住呼吸,要是苏澄衣收手的动作再慢一秒,直接血溅当场。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苏澄衣略微凌厉的眉头皱起,自己也没有与裴钰约定这个时间商量事情。
只见裴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动作带着呆滞把捏在手里很久的药放在窄窄的窗沿上。
“这个是,上好的跌打损伤药。”
“抹上明天就能好很多,你追的那个人招了一部分供,就说了你追着他然后在水下搏斗的事情,我想着你身上应该有被打伤的地方。”
又怕苏澄衣不相信,加了一句,“这个很管用的。”顿了顿又说,“明天父皇要你我进宫,少不了一场恶战,你还是擦擦好好休息。”
苏澄衣没说话,裴钰不知道自己在忐忑什么,下意识地抿嘴,背在身后的手搅在一起。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澄衣把那个小小的瓶子拿在手里,“谢谢。”
提起的心“唰”就放回去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敲门,站在这儿这么久我以为来人暗杀。”心又起来了。
“我…我不知道你就寝的习惯,再加上这个时辰也不早了,所以即使烛火亮着,我也以为你睡下了。”
“就想要不放在这里,明天你或许能看到,又想着等到明天又没有什么及时的效果,就在这里多站了一会儿。”
终究是自己把人吓着了,裴钰的话里带着歉意。
“谢谢关心,殿下可以回去了,明天的恶战我会好好打的。”苏澄衣又道了一次谢。
裴钰才转身离去。
回到房间坐在床榻上轻拍自己的胸口,回想自己得知消息时立刻去找瞿麦拿药,拿到药了整个人又坐在房间里犹犹豫豫,思前想后。
这种感觉让裴钰心口烦躁,躺在床上直到后半夜才睡下。
皇宫,皇上下朝后,专门设宴与邬国前来的两位王子和公主。
只见一位身着别样服饰的女子缓缓走上殿,轻纱般的衣服半掩住小腿,青绿色的衣服勾勒女子曼妙的腰身,淡蓝色的流心坠点缀在眉间,容貌一半被面纱挡住,一双凤眼,浅色的曈带着冰冷。
白嫩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柔软细腻的声音响起,拉回了在场部分人的思绪,“邬国巫绮云见过陛下,殿后。”
随后与这位女子容貌无二,相对眉眼更加凌厉的男子跟着走上前,“邬国巫清濯见过陛下、殿后。”
而后两人转身对坐在两侧的裴钰苏澄衣、裴睿和鞠了一躬,落座。
皇上举起酒杯庆贺着两位的到来,在座众人也纷纷站起,回敬。
撤回杯子的动作中,巫清濯愣住了,目光灼灼地盯着苏澄衣,笑着开口:“我与太子妃不知在何处见过?”
半疑问的语气,让苏澄衣与裴钰短暂的对视,“他是你昨晚碰到的那名男子?”
裴钰语气亲昵地问道。
苏澄衣顺应话说下去,“就是他,想不到我昨夜在那场集市里玩耍,竟然能碰到邬国的王子。”
“还请邬国王子不要见怪,第一次见,没有及时认出来,我先赔罪了。”苏澄衣笑着端起酒杯回敬回去。
巫清濯摆手,“太子妃见外了,能在大梁见到太子妃这般貌美的女子,也不虚此行。”
听到这儿的皇上笑的声音如洪钟,“远道而来就是客,不用这么见外,看来两位与我大梁很是有缘分啊。”
饭吃到尾声,一直安静坐着的巫绮云站起身换了个方向,面朝皇上跪下,“陛下,绮云心想家父写的书信陛下已经收到,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听到这话皇上的脸色不太好,邬国一个弹丸小国,竟敢拿丰饶矿产来威胁,让他们的公主嫁给太子。
而且在已知裴钰即将成婚的情况下,依旧不改,话里话外的意思说,反正没有正式成婚,退掉就是了。
左右难下。
端坐着在脑海中正头脑风暴想着应对策略的苏澄衣手猛地被握住,耳边传来一道令人安心的声音:“有我。”
旋即裴钰又定定地看向皇上。
皇上面露为难,“想必邬国公主也知道,我大梁的太子已经订下婚事,邬国公主要是愿另选皇子,这件事可以成。”
巫绮云毫不畏惧皇上话里的威严,“既是订亲,大梁历史上未曾没有出现过订婚后退婚的先例,我想皇上应该知道。”
“正式的礼数没成,就不能算是成亲。”言之凿凿,目光毫不退让。
“在本王这里,订了亲就是本王的夫人,这是不变的事实,本王与夫人感情深厚。”
“至于你说的退婚的先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