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裴钰和裴睿和并排走着,两人都身着一身玄衣,完美的融入夜色当中。
与此同时,专门盯着晋王府的阿木也发现了苏澄衣。
“去,保护着点儿太子妃。”
苏澄衣在晋王府待了两个时辰左右,看着裴钰和裴睿和聊了许久,然后乘着马车朝太子府的方向驶去。
顺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的爬下墙,走出去一段路后,隐隐约约发现有人跟着自己。
为此,自己多绕了两圈的路,在看得到那两人的视角看着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找寻着自己。
这又是谁的人?
自己又被谁盯上了。
接下来的几日苏澄衣只要每每到过晋王府后,离开时总会发现有人跟着自己。
终于在三天之后的晚上,苏澄衣先一步躲在黑暗处,在心里默默数着两人的步伐,“三、二、一。”
两把反着锃亮寒光的刀顷刻就抵在了两人的脖颈上。
借助一处烛火的照应下,苏澄衣看清了两人的身上的服饰与物件,一身与夜色相融的袍子,左臂上挂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弓弩,袖口处绑着锋利的刀。
没能从两人身上找到辨别出到底是谁的人的信息,苏澄衣直接开口问道:“你们奉谁的命行事?”
问话间抵在脖颈上的刀加重了几分力道,已经能看到血迹。
被刀抵着脖颈的两人互相交换了眼神,拉下面罩,异口同声,“见过太子妃。”
“我们兄弟二人是被派来保护太子妃的。”
裴钰的人?
这话没有让苏澄衣放下警惕,目光冷冽的盯着两人,“你们说是被派来保护我的?”
“说说是谁派来的。”
裴钰手下的人自己虽然没有全部见过,但经常出现或是被提及过一嘴的名字自己全都记得。
等待着两人回答的空隙,苏澄衣在脑海中搜寻着可能会做出这样行径的人。
“是阿木大人,太子妃您应该没有见过。”
阿木?
没听裴钰和自己提起过,苏澄衣也懒得继续再问,辨别他们回答的真假,快速的说了一句“失礼了”,就把两人绑起来,直接带到裴钰面前。
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为了防止招眼,苏澄衣还专门从后门进去,手里的绳子牵着两个生无可恋的黑衣人,画风怎么看怎么诡异。
于是,卫眠愣住了,认清那两位黑衣人的面孔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哑言。
裴钰愣了一下,又淡淡笑着,“去,把阿木叫回来。”说话间带着说不出的无奈。
上前贴心的把绳子接过手,然后绑在一边。
苏澄衣站在原地没动,语气平淡,“他们说是阿木大人派来保护我的。”
“我没有在你这儿见过或听过这个人,绑回来验验真假,要是假的,就都杀了,以绝后患。”
裴钰笑意里充斥了更多的无奈,理是这么个理,但要是假的这两位也不会是这样一副神情。
自己的这位夫人,比自己已知的还有点奇特。
“你坐下,我和你慢慢说。”
“那就是说他们是你的人了。”苏澄衣指着被绑在一边的两人。
得到裴钰的肯定答案,苏澄衣随口说了句,“那要让你的手下好好操练他们了,跟踪人太显眼了。”
被绑在一旁的两人再度互相对视,交换眼神后欲哭无泪,头一遭,作为保护方被需要保护的人绑了。
在等待这位阿木出现的时候,苏澄衣知道了个大概,怪不得裴钰那天会无端问自己那么一句。
“他们跟上你,应该就是你下午出现在裴睿和府上的时候被阿木发现了。”
“那个人要是阿木,我也看到他好几次了。”听着裴钰的描绘,再加上自己见到的那几次,苏澄衣心里大概对阿木的形象有一个轮廓。
“见过太子妃,殿下。”耳边传来干净的声线,乍一听,以为是个十八九的少年。
闻声回头,却看到面前的人留着与僧人一样的寸头,一道显眼、长长的疤从眼尾朝着后脑勺的方向,目光狠戾,像是经历了许多。
与自己那几次看到的黑布遮挡不同,苏澄衣算是第一次看到阿木完整的脸。
裴钰手抵在太阳穴的位置,声音含笑,指着被绑在远处的两人,“阿木,你手下的这几位不行啊,被我夫人反绑回来了。”
“你说你跟着我也有七八年了,没想到今日却被人反将了一军。”
阿木走上前把绑着两人的绳子一一解开,带着两人走过来的时候说:“是太子妃身手不错。”
声音谦逊,“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想到能与我一同盯着晋王府而不被发现的人,也不是普通的人。”
抬眸视线与苏澄衣撞上,对方抿嘴微笑,阿木夸赞道:“太子妃很会选地方。”
“不敢当,只是你手下的人还要多多训练,动作太大了。”
“多谢太子妃指点。”苏澄衣摆手,自己可谈不上什么指点,这是裴钰手下的人,怎样训练,要训练出什么样的人,是裴钰自己决定的。
与苏澄衣说完,阿木正视起裴钰话里隐隐的得意。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