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自己绑着带子的手一顿，继而开口：“澄衣，太子的身子是打小就不好，又因为年幼贪玩在寒冬腊月掉进湖中，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一边说着一边与苏澄衣的眼神交汇，像是在拿这个话说服苏澄衣一样。
苏澄衣也没有再与皇后娘娘多扯，而是直接朝着目的奔去，“那皇后娘娘知道，太子身体里的毒素是从何而来的。”
像是突然才知道这个消息，皇后娘娘眼底带上一丝震惊，“太子是被人下毒了才变成这样的，那要赶快让太医院的那帮酒囊饭袋的人好好查查了。”
话是这样，似是惊讶的抬手浅浅遮住嘴角，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明知道结果，苏澄衣依旧开口问道：“那皇后娘娘知道这个毒药是什么？”
皇后娘娘摇头，“澄衣你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太子身体里什么时候有的毒素，被人下了毒，怎么会知道这个毒药是什么。”
苏澄衣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我想皇上应该有兴趣知道，年幼的皇子被人有意推到湖里，意图致死，会追究什么样的责任。”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安静的屋内，激起了无声的千层浪。
“澄衣，按照你的话，太子当初是被人有意推到湖里，有人想要谋杀他。”
一副惊讶错愕的样子，让苏澄衣忍不住皱眉。
“皇后娘娘，你我之间就没有伪装的必要了吧，到底是谁把当时年幼的皇子推到寒冬腊月的冰湖里，娘娘应该比我清楚。”
听到这话的皇后神志短暂一愣，也不再装模作样，“我是知道，那又怎么样。”
“一个皇子，最多不过就是被皇上砍头，那些人想要的东西有什么害怕的。”
说这话朦朦胧胧，意味不明，像是直接承认了裴钰当年是被自己找人推下湖，又像是知道是谁但又没有作为。
可在苏澄衣和裴钰合理的调查之下，再加上系统在关键时候给自己提供的线索，所有的矛头都齐齐指向皇后。
也就是眼前的这位，诞下裴钰的生母。
只不过没等到裴钰亲自听到这个消息，人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苏澄衣没有继续逼问，而是话题一转落在皇后和那位将军身上。
悠悠然走到皇后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看皇后娘娘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兴趣，那就聊一个能够让皇后感兴趣的。”
“比如，我的那位——已经死去的舅父。”
听到苏澄衣说这句话，皇后猛然抬起头，看着苏澄衣那张与那人极为相似的脸，心中多了几分愤恨和忧伤。
语气骤然变得冷淡，让人顿感踏入了冰窖，“没什么可聊的，一个死去的人。”
接着扭头看向了窗外，可惜因为晚上窗户已经被关上，目光就定定落在窗边的某处。
苏澄衣不管皇后的态度如何，而是一字一句的讲述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情。
“听我爹偶尔提起，我的舅父似乎直到死，都没能娶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听说他们二位两情相悦，早已经暗许终生。”
“皇后娘娘，您说，我的那位舅父为国鞠躬尽瘁多年，怎么就有那样一个下场。”
“不知皇后娘娘可否认识我的那位舅父。”
没得到皇后的回答，苏澄衣接着自说自话，“皇后娘娘应该见过，听说丞相和我娘成婚的时候皇后也去了。”
“说是当时我舅父也在。”
说到这儿，苏澄衣似乎说累了，停了一下。
看着皇后低垂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睫毛轻颤。
面上看不出来任何的变化，但苏澄衣知道，自己每多说一句，就会勾起皇后心中的记忆。
“我还听说，当时皇上查出舅父私藏兵器的时候，皇后娘娘的反应似乎不小。”
依旧是没有回应。
“看来皇后娘娘不说话，那就是澄衣说对了。”
又摇摇头，“澄衣还是说的不太对，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这些事情，都是听别人口口相传，或许已经有了好几种了。”
两只胳膊叠放在一起，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只是可惜了，谁能想到一心保护疆土的舅父竟然私藏兵器，意图谋反，那可是……”
啪~~~
“够了。”
茶杯被人一把扫到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夜深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你走吧。”
苏澄衣坐在原地没有动。
目光跟随站起身指向门口的人，“皇后娘娘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或者是听不得呢。”
“可舅父私藏兵器，意图谋反是事实。”
“他不是！”皇后加大声音反驳，身子颤抖，“他不会是这样的人，别拿你听来的那些胡言乱语来说。”
这回轮到苏澄衣装出一副不懂的模样，身体微微前倾，“娘娘，澄衣怎么会胡说呢，这不是皇上的圣旨吗？”
“天下人——皆知。”故意加重后两个字。
不知道是皇上两个字戳到了娘娘心底，还是舅父身上那道虚盖的罪名，皇后突然就像疯了一般。
大声的笑了起来，头上的簪子因为大起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