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事云舒窈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但依旧感受到洋溢在身边的幸福和心里的安定。
按照规矩,云舒窈在洞房里要等到晚上。
坐在床榻边身边的人却一直都没有离开,感受到坐着的地方旁边被放下了什么东西。
戚书澈带着自己的手摸上碟子,是糕点,看来是担心自己。
意会他的意思之后,云舒窈重重点头,抬手示意戚书澈快出去面对宾客,在房间里待了这么久不合适。
外面还有皇上、皇后,不能只让戚父一个人面对。
云舒窈看不到自己的小动作,也看不到戚书澈的神情,不知道他被自己的这些动作挠的心里痒的厉害。
又等了一会儿,隔着盖头能隐隐约约看到的身影才转身离开。
手指触摸着身旁放好的盘子,心里的蜜罐被打翻,透着浓浓的甜意。
戚书澈敬过皇上皇后,端起酒杯要朝着裴钰的方向走去,就看到裴睿和在那两人面前站定,就转身先去照顾其他的宾客。
裴睿和一上来与两人风轻云淡的打着招呼,仿佛过往发生的不快都与他没有关系。
“皇兄与皇嫂每天可真是忙碌,皇兄在宫里皇嫂在宫外,婚事还能顾得上。”
苏澄衣快速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低头不语。
裴钰比她好一些,至少正眼看了他一眼,“当然比不上晋王,忙忙碌碌,说是事在人为,最后一场空。”
“澄衣是本王的夫人,晋王和她之间应该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还希望晋王能保持距离。”
“莫要让这坊市里再流传晋王爱慕本王夫人。”裴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始终维持着淡淡的笑意,却暗含着警告。
裴睿和则是直接没听到这句话一般,否认道“皇兄说错了,我还是得到一些东西了,只是皇兄不知道。”
掠过裴钰半个身子,向被挡住的苏澄衣问道:“昨日我与皇嫂说的事皇嫂没有什么想说的。”
此话一出,难免不让人误会。
苏澄衣的目光一寸不挪的落在裴钰背后衣服的花样上,没有回答。
眼看苏澄衣不回答自己,皇上与皇后也朝着这个方向走来,“我等着皇嫂的答案。”
这边裴睿和刚走,皇上与皇后又和两人说了几句,大都是嘱托说让两人也尽早开始准备两人婚事的东西。
说话的过程中,皇后的目光总是时不时落在远处的宾客那里,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裴钰。
等这两个人离开,戚书澈又带着酒朝两人走过来,两人目光毫无预料的相撞,眼里都是深深无奈。
接二连三的人,两个人都想说些什么,奈何没有机会。
人逢喜事精神爽,戚书澈脸上的红润不知道是酒的缘故还是能娶到自己心悦姑娘的缘故,脸红的不像话。
脸上带着明显的醉态,“这杯酒,敬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裴钰碍于身体原因,轻抿了一口,苏澄衣则是都喝了下去,“不用在我们这儿忙了,快去招呼其他人吧。”
戚书澈听到这话转身要走又转了回来,“可能等不到两位的婚事当天我便又要带兵出征,这杯酒也就当我对二位的祝福。”
“好,等到这来年你再回来,可要好好补上。”裴钰伸手轻拍戚书澈一侧的肩膀。
对戚书澈要让他在外事事小心,一切平安,尽在话语中。
“好。”两人的约定就此定下。
苏澄衣和裴钰终于是等到了两个人能独自说话的机会。
“你昨天见到他了?”
“他和你说了什么?”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先。”
“你先。”再一度同时响起,两人轻笑。
苏澄衣先开口,“昨天我嗓子哑就是因为碰到了裴睿和,他说,他有我要调查的东西,条件是——拿程颂来换。”
因为苏澄衣这边调查是以自己的名义,再加上属于禁药,裴睿和要是着重打听是能得到消息。
而且看他昨天和自己说话的神情,像是以为只要找到这药毒死裴钰,话里话外透露着对这件事的兴趣。
“程颂?他应该不知道她的身份。”
苏澄衣沉默片刻,摇头,“他不知道,我确认过了,有一半的可能是因为听说来了一个新的医师,起了别的心思。”
但,就是不知道裴钰到底是怀揣什么样的心思。
现下,这个禁药找不到消息,裴睿和手中的消息是真是假也没有办法确定,更不可能拿程颂来换。
程颂现在是唯一有可能能够让裴钰身体好起来的。
“所以就是这件事让你今天一直都心不在焉?”裴钰问道。
苏澄衣有些晃神,自己心不在焉的有这么明显?
“也不全是。”
昨夜程颂又偷偷来找自己,说裴钰的身子状况非常不乐观,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解药,即便是用其他的药物拖着,能起到作用,也只会一天比一天弱。
更何况身体里有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的毒素。
手里的一切都陷入了僵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苏澄衣昨夜想过,要是自己假扮程颂到裴睿和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