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皇上与裴睿和之间的气场变得十分微妙。
苏澄衣见状悄悄的躲在一旁,隔岸观火,防止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是裴睿和逼迫自己在先,作为丞相之女嫁给谁,事关皇上与丞相之间利益的如何选择。
没有感情是事实,但要是嫁给一个与旁人有染还口口声声说着与自己日久生情的人。
一想到日后要面对这张虚伪至极的脸庞,苏澄衣一丁点儿犹豫都没有就把秘密抖落出来。
殿里的气氛在皇上一直没有开口的情况下长久的处于沉默,就连空气都停滞了。
“澄衣,你先回去吧,至于你的婚事,等明日朕会同丞相安排。”皇上的话划破了沉默。
“是。”得到应允的苏澄衣走出门就遇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殿外等候的裴钰。
那刚才自己说的话他不是全都听到了,这人应该知道那两个早都已经苟合在一起的事情。
其实苏澄衣说的话半真半假,真在他们两人的的确确的是苟合在一起了,假的是自己没有亲眼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奈何裴睿和没料想自己会知道,心虚。
这才一计得成。
两人相视点头。
皇上扫了一眼大殿的门口,压迫感十足的站在裴睿和面前。
压低声音,“朕说过,那个太师的女儿空有一副谋略,让你离她远一些,那样的人不配成为你的婚配对象。”
“若不是今天苏澄衣开口说了这件事,你要瞒朕到什么时候,她都已经知道了,你觉得朝堂上下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
“成全你们二人的婚事,痴人说梦。”
裴睿和“噗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儿臣知错,是儿臣选择不对,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下去吧。”
带着满身怨气和恨意走出大殿的裴睿和无暇顾及站在殿外一侧的裴钰。
这接连几次的不如意堆积在心中,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压制着心中窜腾的怒火。
明明……明明只要苏澄衣点一下头的事情,要是她不说出来这件事情,自己就不会被父皇责骂。
苏澄衣!裴睿和在心中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
要不是苏澄衣的改变,这些事情原本就是顺顺利利,理所应当的事情,自己会成功的找到那批货,能顺理成章的与苏澄衣成亲。
明明只要她点一下头,只要她说一句不会在婚后帮扶丞相,一句话而已,嫁给谁不是嫁,无论她嫁给谁不都要做出这个选择。
在心中积攒了一路的怒气,在书房桌面上的东西被一扫而空后才有所缓解。
婚事也失败,裴睿和重新思考着接下来如何去走,还有自己和温恙之间并没有像苏澄衣说的那样。
那她是如何知道自己与温恙之间关系匪浅的,自己没有透露给任何人,那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经此一遭,父皇对自己的信任又会减少。
这一下午,裴钰和皇上在殿里待了一整个下午,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直到夜深,裴钰才得以离开皇宫。
只知道在此夜皇上去了许久未去的皇后寝殿,已经半年来不得宠的人突然得宠,引得妃子们不满。
裴钰回到府上处理了一大堆事情后已是深夜,然而第二天刚用完早膳就被皇后召进了宫。
赶早来拿报酬的苏澄衣正巧遇到裴钰离开,得知是皇后召见了他,也跟着进了宫,先去了云舒窈那里。
凤弦宫。
裴钰站在皇后面前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没有等到任何的一句话,只是一言不发的沉默。
在这一柱香的时间,却比一天都要漫长,这种慢刀折磨人的感觉,一点点将人的意志凌迟。
等了许久,裴钰终究是先开口:“皇后这么早找我,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
面前绣着荷包的皇后不急不缓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这才给了自裴钰进殿后的第一个眼神。
语气嘲弄,“你明知道苏澄衣是要与裴睿和成婚的事实,为何还要在昨日他们二人与皇上商量婚事的时候等待殿外。”
“现在皇上商议苏澄衣作为丞相的女儿,定是要嫁到几位皇子的手中,这一遭下来睿和肯定是不可能了,三皇子又常年不在宫中。”
“这门亲事只会落在你的头上,现在你满意了。”
就因为这啊,就因为自己昨天自己出现在那里,裴钰回想着昨天那个时间是因为皇上找自己要商量事,裴睿和又前来说有要事相商,父皇让自己一个时辰后再来。
现在倒成了自己抢了裴睿和的婚事。
是自己的出现,坏了他的婚事?
裴钰掩下心底翻涌的酸涩,自己才是皇后亲生的,话里话外裴睿和俨然如她的儿子。
“皇后这话就错了,他们两人的婚事是因为裴睿和早与温恙亲密不舍才导致没有成的。”
“与我无关。”
“更何况,我的婚事,我会娶谁,难道不是皇上做主吗,皇后在这里质问我,倒不如多在皇上面前为裴睿和美言,说不定还有转机。”
这番话引来皇后的第二个目光,却是憎恨和愠怒,语气里压抑着怒气。
“你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