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除华一钊之后,事情传到了崔董耳朵里。
他把两人叫到办公室里问,怎么能和工人闹出这样的矛盾:“要是吓走了厂里所有的人,医药公司还怎么运转!”
严肃的崔董没了之前对华妡的温柔态度,他甚至一拍桌子,质问华妡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毕竟自己是秦教授介绍进来的,华妡不想拖累老师,只好站出来,试图一人顶下所有的罪过:“对不起,崔董可以随便罚我。”
如果因此而被亲爹拖累,暂时不能靠着永竹这棵大树往上走,华妡也认了。
如果真是那样,她要力保齐轻留下来,在自己找到新的门路之前,就当永竹这条绳子还有个活口可能存在。
“崔董,那个人也是吴庄村的,他曾经一门心思想害华妡,这次被我们认出来又想撕她的衣服……所以我们才打架,根本不是华妡一人的问题!”
齐轻站出来把真相说出,他担心崔董会把华妡奋斗这么久的一切都掸去。
“那家伙是你们吴庄村的人?”
崔董听了这些,不急着宣判华妡和永竹间希望的湮灭,他来了兴致向齐轻打听到底怎么回事,结果齐轻真是从头到尾都说出来。
知道华妡还有两个姐姐在省城大学,慧兰更是一等一的人才,崔董可完全没放走她的意思了。
“如果将来你能把两个姐姐也引入永竹来,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崔董那求贤若渴的眼神,倒也是真心。
慧兰是暂没希望的,她一定是要继续升学,不过若以后能让亲妈跟自己共在一个公司,华妡没理由反对。
这事以意想不到的好结果过去,华妡立马前去告诉妈妈。
没想到刚出永竹,就听到窦然说那个华一钊跑到了学校闹事,这会儿子挟持了淑兰上天台,正逼自己过去磕头认罪。
“什么,他就是条疯狗!”
华妡冲到事发之地,看着那些试图救人的警察也刚到,她费力拨开看热闹的同学,看到了真挟持妈妈站在危险边缘的亲爹。
“跟我跪下磕头认错,再用你不知道什么手段,去永竹给我找个好工作岗位!”华一钊威胁华妡,“否则我就带你淑兰姐姐一起死!”
“放开她,一切都好说。”
华妡终于不敢说重话了,这时候为了亲的安全,她可以压抑自己所有的厌恶和不满,一心要把淑兰救出来先。
齐轻在华妡全心力盯着华一钊时,让警察把那些无关紧要的同学都驱散离开,并偷偷对他们说:“这个人脑子有问题,需得哄着先。”
他是哄过了警察叔叔们,然后挺身而出对着华一钊说开口:“华一钊,你要是敢把淑兰带走,你未来的女儿会恨你一辈子。”
“女儿?我哪儿来的女儿,我想娶淑兰,这野丫头坏了我的好事,误了我的人生!”华一钊掐着淑兰的脖子,“还有你,怎么就不爱我了。”
纵使齐轻看上去是想戳破华妡的身份,但华妡本人却一点也提不起自我介绍的兴趣,她不想做华一钊的女儿。
却是淑兰也不太在意华一钊,她只望着在面前揪住了心的华妡:“华妡,如果我今天死了,你也要勇敢地活下去。”
“你不能走!”华妡多想叫出妈妈两个字,但她和淑兰外表年纪相仿,真的不能叫,“我已经失去过你一回了!”
华妡虽不能叫妈妈,但立马指着华一钊:“你怎么就永远不能放过她呢,你害过她一回,把她的命都搭上,怎么还这样!”
这话,让华一钊一头雾水,眼前这个气得挟持淑兰上天台的渣爹,他还真没搞懂华妡那样说的原因。
虽是看着要死要活,但的确不是真的发疯要带着淑兰跳下去。
他是在用一种危险而大胆的方式,为自己博一把“荣华富贵”,想要华妡给他下跪,给他弄到永竹的好岗位。
人话说,华一钊根本没想死,他可惜命了。
“我……我什么时候害过淑兰一回?”于是,华一钊就分心了,一个没抱着真想死的心而挟持别人的家伙,他就没那么危险。
就在华一钊为自己开脱的时候,齐轻和一个身手矫健的警察,冲上去把两人拽摔过来,其他警察冲过去把华爹按住。
华妡立马接住了亲妈,垫在下面当肉垫,手被压地上蹭破了好大的口子。
“妡儿!”淑兰把她抱在怀里嗷嗷哭,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一来心疼她受伤,二来历劫完好仍心悸。
“你说清楚,我哪里害过淑兰一回?”华一钊被警察拘留,嘴里一直在问那个问题,他都不提下跪和岗位的事了。
最后母女二人,身边只有齐轻,华妡才告诉亲妈其实一开始齐医生就知道自己不是这时代的人。
“妈,我的故事,他都知道。”华妡也挂着惊吓出来的泪花,她指着齐轻,“所以我回不了原来的时代,有他也不孤独。”
如此,淑兰才觉得自己傻。
怎么会想着给女儿介绍一个她都不认识的男孩子,况且那少年人还喜欢她自己。
“那刚才,齐医生是差点把华妡身份告诉华一钊了吗?”淑兰有些后怕,“她的事再也不能说出去,否则会被当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