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
彪哥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眼里有光,他看着糙中有细,很是羡慕,“原来真厉害的人,就算到了这种山村来,也是有本事考出大山的。”
他对这件事十分感概。
甚至说着说着,壮如老虎的汉子居然开始抹眼泪:“如果我妹妹活着,应该跟你现在一样,也能告诉我她要上大学了。”
他觉得有点丢面儿,起身去不远的大石头上背对坐下。
这时候,齐轻坐下来,听着彪哥那几个手下七嘴八舌地说起彪哥的故事,才知道他进监狱的原因,是当年为了妹妹和省城的公子哥打架。
“彪哥那会儿带他妹妹是出去打工的,后来妹妹太漂亮被盯上,那几个富二代说什么出钱玩她,彪哥气不过把人打一顿。”瘦瘦的那人说。
“谁知道那个二代是个倒霉鬼,听说一直就身体弱,没多久就死了。”另一个人说,“他家认为是彪哥的原因,把他送进了监狱。”
而逃狱这事儿,是华妡未婚夫在其中参与。
就为了让他来把华妡带回去,不惜从监狱里捞人。
“彪哥带妹妹出去打工之前,本来是跟着小华姑娘你未婚夫混的,要不是带妹妹出去,妹妹也应该是在家安心考大学的。”他们都觉得很惋惜。
华妡听着这个不太好的故事,问一句妹妹的下落,得知她嫁给了一个老师,那个人不偏不倚竟然就是谢常诚!
谢常诚对她一点也不好,嫌她土嫌她学历不够,两人分居也不给钱,所以彪哥为了妹妹日子好些,才接这事赚钱。
“我们几个也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坏事,跟着彪哥,以前也经常是替你未婚夫找人什么的,现在大家家里都紧,很需要这笔钱。”他们对华妡说。
几个人明里暗里都在劝她回家的意思,并且把他们的利益试图绑在彪哥妹妹的故事上,企图让她善心爆发选择离开。
“可是这笔钱,建立在你们不拿华妡当回事基础上获得。”
齐轻冷静地插进话题来,“你们逼她回去面对一个不爱的人,跟当年彪哥妹妹面临的有什么区别。”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背朝这边的彪哥,而彪哥也在听他们说话,思索过后,扭头来。
他看着齐轻:“你小子嘴太毒。”
“彪哥,谢常诚这个人我认识,他在学校是个欺负女学生的恶魔,我觉得想要你妹妹过得更好,在给钱之前有更重要的。”
华妡突然蹭起身来,她是听着那变态的名字,就知道虽不能跟着彪哥回去,但忍不住想办法拯救那女孩儿。
“什么意思。”彪哥不懂,但涉及他妹妹的事,果断立马打起精神,凑到桌边仔细听。
“帮她离婚,帮她及时止损,改变命运!”华妡仿佛看到了第二个淑兰,妈妈的命因离开华一钊而彻底改变,彪哥妹妹也行的。
那坚定的声音让彪哥和几个手下都惊住,他们不知道华妡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般理智到可怕的神情。
反而毫不意外的齐轻,理解她在想什么,毕竟是陪着她去省城收拾过谢常诚的男人。
“可是我根本都不敢回到城里,天罗地网等着我回到监狱里。”彪哥抹泪,“我又怎么能帮妹妹离了这婚。”
他甚至不太清楚妹妹怎么嫁给谢常诚的,几个手下也是到处打听听来,只知道妹妹好像在省城大学食堂打过工。
如果是真的长得漂亮的话,那她应该是被谢常诚看上的。
“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想我可以帮点忙,比如说给她传话之类的。”慧兰牵着小清醒来,是想在天黑前接华妡回家,有狗护送。
然而听到故事里的可怜女孩儿,竟然是自己的师母,慧兰也忍不住加入话题。
“好心收留我的那家,这是我大姐姐!”华妡骄傲地介绍慧兰,“也是村里第二个看上省城大学的。”
彪哥对大学生慧兰的欣赏中,透露着敬佩,想来他对妹妹没能好好读书,去城里历那趟险极为遗憾。
“天色不早了,几位不嫌弃的话先在我隔壁放药的院过夜。”齐医生竟然主动安排彪哥等人住下,主要还是不想两个女孩儿太晚回去。
等到彪哥等人毫不挑剔地去隔壁,齐轻就马不停蹄地送走华妡,然后收拾茶具和桌椅板凳,更到阳台上等华妡空间里相见。
慧兰和华妡聊了一路,说彪哥妹妹叫安心,这个女孩儿也不大,同学们还纳闷:“怎么姓谢的能娶那么个小姑娘。”
“你的意思是,安心还不到淑兰姐和我的年纪?”华妡听大姨,突然意识到那女孩儿是不是都还不到领证年龄。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心有灵犀地都意识到。
“那谢常诚就不算娶了人家!”慧兰也是十分惊喜,但很快转为担忧,“咱们能想到,安心自己也明白吧?”
这时候,慧兰不仅猜测安心或许是自愿留在谢常诚那里,还想着如果她和华妡替彪哥多管闲事把人劝走,她该到何处安身。
“这个安心本来也是能读书,有机会考大学的,她非跟着安大彪去城里打工,也可能就想成为个不动脑子的城里人妻子呢?”还是慧兰更加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