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华妡前去只有林老师住下的中学探望,想着帮她整理整理屋子也好。
好巧不巧,华一钊瞧着她的踪影跟了来。
“底下那个探头探脑的家伙,他爸就是华老师吧?”林老师在窗边指着鬼鬼祟祟的家伙,“我听村长说,你们不对付很久了。”
没什么好隐瞒的。
华妡点点头:“我家两个姐姐,一个慧兰一个淑兰,他因得不到其中一个就寄信去学校想毁另一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的是李慧兰?”没想到林老师竟然知道华妡大姨,甚至还知道前几日省城发生的事情,“有人在暗中保护她,你也别太担心。”
林老师说,自谢常诚被革职之后,她的女儿就接手了慧兰的专业。
“原来是这样!”如此,华妡自然是更加放心了,只是感叹世界真小,“那林老师本该享福的年纪,又为什么会来我们这样偏僻的小村落。”
听得这话,林老师笑笑:“总要有人来。否则像你这样聪明伶俐又有头脑的姑娘,就因为没老师而埋没在这吃人的大山里。”
全村恐怕唯有林老师格局最高,甚至还问华妡,如果自己让华一钊和吴桐子这样的混混也进校园,她会不会不满意。
“会,但我也阻止不了林老师。”
华妡不想在这件事上难为她老人家,个人恩怨还是自己去解决的好,不能看着她帮自己解决了竹山的问题,就赖上了。
走时,林老师让华妡一定要让家里,同意她和淑兰走进学堂。
“您放心。”华妡拍拍心口跟林老师保证。
“我原以为你的本事就是勾引白天宇,现在还搭上这个外来的老太婆,华妡,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华一钊把她阻拦在学校门口,颇有种混混堵住乖学生的意思。
奈何华妡不是什么乖学生,她顺手抄起旁边的破苕帚防身,结果华一钊就想起之前吃瘪,突然神色不稳,气势上就输了。
“看看你的怂样,除了欺软怕硬还会什么。”
华妡把破苕帚扔下,大摇大摆走回去。
刚到家就听说华老爷子吃坏吴家送来的蘑菇,把邻居都吸引过去了。
“赶紧让人送县里医院洗胃,我这儿没有仪器!”齐医生在人群中吼一声,他背着老爷子出来正撞上华妡,“你有见华一钊吗?”
一边回答齐轻,一边去吴家借旧汽车送老爷子去县里,华妡主动开车:“叫他也没用,我们先救人!”
那吴婶平日里看华妡不满也就算了,竟然在老爷子出事后,还以会开车的老吴不在,磨磨唧唧不想借车,最后还是齐轻怒吼道:
“华老师可是吃的你家蘑菇!”
如此,车才借出来。
山路崎岖,华妡又不熟悉旧车,于是走得神经紧绷,可村里唯一一个能救老爷子的就只有华妡,哪怕华一钊这时候也不会开车。
“你能行吗?”齐医生担心地问。
“必须行。”华妡坚定地相信自己,逼迫自己克服恐惧和不习惯,最后安然无恙且十分快速地冲到了县医院。
过两个小时后。
医生出来告知病人脱离危险,知道华妡开车从村里送了人来县城,对方都惊讶不已地竖起了大拇指:
“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原来是到开车的年龄了。”
幸好人家不知道她的底细,也没追究华妡无证驾驶,不过前世她是有驾照的,否则也不敢自作主张揽下这种事情。
她和齐轻陪在华老爷子身边,隔壁床还误会两人是年轻小夫妻,窃窃私语说这对晚辈孝顺,华妡苦笑着对上齐医生视线:“又被误会了。”
“没事,我吃亏就我吃亏。”齐轻故意逗她开心。
“我还吃亏了呢。”华妡发现齐轻也不完全是高岭之花啊,这个家伙会毫无保留支持自己,也会逗自己开心,怪招人喜欢的。
自老爷子经历了蘑菇事件后,回去对亲儿子更加不满意了,因为到家后华一钊没有关心,还在叨叨说着对华妡的不满。
“纵使她千般不好,那闺女救了你老子的命!”华老师气得要命,他指着华一钊,“你看看你这副样子,确实也配不上人家淑兰。”
华一钊第一次听到亲爹对自己说这种话,以前打和骂都当老爷子望子成龙心切,贬低自己还真是不多见。
“爸,你糊涂了吧,你怎么在夸那野丫头了,我才是你亲儿子。”他开始感受到老爷子的真心嫌弃,“我是你血脉的延续啊,你怎么能帮外人说话?”
“我快死的时候你在哪儿?”华老爷子痛心疾首地指着他,“蘑菇是你发小桐子捡的,你向来听他的话没主见,他要毒死你亲爹!”
老爷子不是发了疯,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反而华一钊觉得老爷子提吴家,甚至指名道姓说桐子没道理,他替发小说话:“他就是无心采错蘑菇,爸,他害你没道理的。”
“怎么没道理!”华老爷子认定桐子有问题,便是因为他老人家,早就听吴婶跟人提过,她家儿子认蘑菇最有一套。
“那还是有别的误会,桐子不会的!”华一钊继续否认。
老爷子竟醉翁之意不在蘑菇,他突然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