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赶,不如赶我走。”
突然,齐医生走上前,虽是自白但仍旧清风明月般带着风骨,“华家弟弟跑来告状,告得不对,其实说村长过去的那个人是我。”
哪知道齐医生开口,比华妡和白天宇都要令人安静。
即便是话不停的吴婶,在齐医生面前她也没了那看热闹的样子,只是很诧异地盯着人家,惊叹他会为华妡出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村长不解地问。
“这些日子,华妡忙前忙后想帮天宇完成村里竹品质的调研,昨日还去村长您家说了些大胆的话,我怕她年少无知触碰到您的心结。”
齐轻坦然地面对村长,不想很快竟夸奖她和白天宇,“他们在做的事是好事,是能让全村都看到希望的事,这您肯定知道。”
到这里,村长反而舒展眉头点头来:“的确,否则我也不会大晚上来一趟吴家。”
村长他是来说服吴家少阻拦的,奈何没算到华妡他们会偷上竹山,更没料到华一钊跟踪去,抓了机会闹出这事儿来。
“你们应该跟我商量商量,华妡就算了,天宇你是对姨父一点信任也没有吗?”村长扭头盯着他们,“还是你们说,这事没我难成的。”
虽说听着是怪罪,其实华妡和白天宇两个聪明人,听出了这话里话外的支持,村长如今就是自己人!
“我们吴庄村的人,若不是得齐医生的多年照顾,老人小孩出毛病都没办法的,我们又怎么可能为了这种小事赶你走呢。”
村长把他们仨摘了出来,剩下就是华一钊跑来告状和嚼舌根的问题了。
华妡看村长变得和平时不一样,那个表面软弱无为的村长叔叔,竟然说话头头是道,对着华一钊一顿教育:
“华老师常对我感叹,希望一钊你找点正事做,抓着一个女孩子针对不放,不像是男子汉的作为。”
听了这话,华一钊就不满了:“叔,她控制淑兰不准和我好啊,哪是我针对她!”
“瞧这话说得,华妡还没淑兰大,她控制仪兰我信。”村长接着就要轰走他的意思,“快回家吧,华老师该着急找人了。”
是时白天宇就走上去推着人离开,好家伙村长和他媳妇的侄儿,心照不宣地保护华妡,华一钊边走边嗷:“华妡,我跟你势不两立!”
人被推走后,村长又背对吴婶眼神示意齐医生把华妡带走。
他们仨最后“顶风作案”,上山重查探清竹子类别、品质才离开。
送华妡回去,白天宇在李家院外忍不住叮嘱一句:“你还是别多管淑兰怎么想吧,虽然姨父说你控制不了她,但我看得出淑兰把你当最好的姐妹!”
自古女生闺蜜的话,分量都挺重的,所以华一钊才如临大敌,比得了个情敌还要暴躁不安。
“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咱们研究剩下的竹林,应该很快就能得出结果,到时咱们整理整理,就可以向全村宣传了。”华妡只答正事。
看她绝口不提这事,白天宇还是放弃了劝说,跟人挥手告别。
家里,淑兰一人没睡,就等着她回来。
“终于回来了,饿不饿,我给你留了好东西!”淑兰引着她到灶台一看,是鸡腿,“仪兰啃了一个,这个我不让她多吃。”
哪儿来的鸡啊。
华妡一边缠得啃,一边听到是华老师送来的,突然心情复杂,认真问亲妈:“你到底喜欢华一钊哪一点啊?”
母女又一次谈心,这次原以为又是想说服妈妈别重蹈覆辙的时候,竟有了华妡意料之外的事情。
“妡儿,妈妈不想瞒你装不认识你了。”没想到,淑兰突然摸着她的头来,“我怕我不跟你爸在一起,你会消失。”
原地愣住的华妡,突然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了,她早该发现淑兰对自己那么好是为什么,从第一天被捡到,就是妈妈在照顾自己啊!
“妈,呜呜呜。”
明明是在喜悦中,华妡却感觉到莫大的委屈,捏着鸡腿就要抱抱,“妈妈还记得我可太好了,呜呜呜。”
暴躁女孩儿突然变成小哭包,华妡意识到老妈是重生的时候,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不重要了,她只要跟妈妈在一起。
“不要再嫁给他,他真的坏透了。”华妡清醒过来的时候,一边啃鸡腿一边劝道,“今天晚上他还想摆我一道来着。”
把晚上的故事说给妈妈听,华妡希望她醒过来。
淑兰不由得叹了口气:“妡儿,可是我还是怕改变命运,就会失去你……”
其实对于华妡来说,只要老妈能改命,她宁可不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不能这样说吓着亲妈,但可以以务实的办法商量。
华妡发现,按原来的命运,明年淑兰就会嫁给华一钊,然后她出生。
如果淑兰坚持到那个日子不嫁,她华妡还没消失,这不就意味着自己也许不会消失:“妈,你别忘了,我现在身份证上是别人家的孩子。”
这句话,让淑兰有些失落,她紧紧握着女儿的手:“那你就不再是妈妈掉下来的肉,也不会和我留着一样的血了……”
“可我的思想,永远是妈妈的女儿!”华妡不服,若非血亲就不能和妈妈